“驾!”
“驾!”
群山崔嵬,如剑挺拔,在初冬里,更有寒霜萦绕。
白阎平稳地策马御车,双目炯炯,看向前方飞速而退的路道。
昨晚,他美美的睡了一觉,这是自“鬼血失控”以及“鬼首频繁使用”后,第一次能够安稳入眠。
《莲花刀诀》步入第十四层果然有效!这确实能够暂时抵挡鬼性的侵袭!
此时,他专心地御车。
车里载着大小姐。
蜀地南端的路道多以山道为主,所以御手需要格外小心,一个打盹便可能连人带车直接翻到悬崖下去,若是再碰上山匪,那山匪只需一前一后地拦住前后两条道,中间的人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所以两人默然无语,大小姐也没说话来影响白阎。
然而,奇怪的是,两人早晨从剑山城唐家出发,中间经过了不少据说山匪极多的地带,却硬是连盗匪的影子都没看到半个。
做盗匪,得眼尖,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现如今说起剑山城附近谁最不好惹,那自然是唐家的白八爷。
剑山城的情况早传出去了,虽然没有见过鬼潮的人对鬼潮嗤之以鼻,觉得鬼怪不就是那么回事么?有什么可怕的?江湖夸大其词的谣传多了去了,没亲眼见到就永远别信。
但所有人都默认了“白八爷”这称号。
白八爷是什么人?
午夜目的黑无常,宰杀了数百官兵,脱离了午夜目,挡下了鬼潮,之后...依然活蹦乱跳,如今似乎还在为官府做事,却没人敢去惹他。
更可怕的是,这位白八爷才刚刚十九岁。
这是什么猛人?
这是什么绝世妖孽?
于是,此地的山匪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蜀地以南的剑山城,你就算把官道,把黑白两道通通得罪了个遍,也比得罪八爷好。
你以为这路道真安全么?
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白阎御车过山路的时,至少有五六波占山为王的山匪在往下张望,而三四个山匪产生了打劫的念头,可这“抢劫的流程”却统统卡在了“观察”这一步。
山匪们中那望哨的瞅见了御车的男子后,一个个地都想起了大当家才拿给大家看过的“白八爷画像”,然后给对上了,紧接着便是拦住了准备下山的兄弟,喊道:“是八爷,是八爷啊!!”
于是,准备去抢的山匪们顿时收队。
而待到黄昏时分,有一帮山匪未曾看得清白阎模样,便派了人去拦路,可拦路的猛男一眼认出了白阎,便颤巍巍问了声:“可是...唐家白八爷?”
白阎道:“我是白阎。”
那拦路猛男表情怪的很,然后竟也是机智的很。
他呵呵笑着从腰间摸出个囊袋,双手奉呈上去,嚷嚷道:“兄弟们对八爷仰慕已久,今日看到八爷路经此处,特来送些野山枣给八爷解解渴。”
猛男汗流浃背,把囊袋恭敬地放在白阎的御手席上,便一边抱拳一边告退,然后飞一般地逃了,回去后又把望哨地狠狠揍了一顿。
白阎解开囊袋,里面果然有十多个清洗干净的野山枣,又大又圆,还新鲜着,便抛向了车后,道了声:“干净的。”
目的了一切的唐仙芝笑的花枝乱颤,道:“这行走在外,还是报你八爷的名号有用。人家都是被盗匪抢劫,八爷你是抢劫盗匪啊...”
她觉得好玩极了,尤其是刚刚那猛男连打都没打,便矮着身子、带人逃跑的模样,实在是让她乐了。
同时,也让她进一步地见识到了“白八爷”这三个字,在蜀地以南的江湖之上拥有何等震慑力。
她跟着白阎外出,这明明存在着风险的路途,硬生生变成了玩儿。
帘布放下,唐仙芝摸出一个山枣,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
她闭上眼,心底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