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的余光中,她也注意到了何景琛的那道目光,可她只当看不到。
“各位继续,接下来会由安总陪着各位详谈。”
言落,她颔首,伸手推了一把眼神复杂的小七到了话筒前。
....
夜色寂寥,清梦的好处就在于,这里依山傍水,位属山区,在山区里能够看到在城市里看不到的画面,一如此刻她靠坐在庭院那颗玉兰树下,抬头就可以看到繁星满空,圆月高挂,秋风时不时的吹动着整片玉兰树林,倒平添了几分浪漫。
她呼了一口气,缓缓解开了衣衫,玉白色的披肩滑落在肩头,她从腰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膏,一点点摩挲着抹在伤口上,那里,还有何景琛手上残留的味道。
摸到了痛处,她仰着头紧紧靠在树上想要缓解一点半点的痛苦。
果然,伤口在心上,确实是比伤在别的地方要疼上几分。
不过只擦了一遍药膏而已,她的额头上就已经冒出层层白色的细汗,鬓角的头发也被沾湿粘腻的贴在脸颊。
“你....还是很疼吗?”
听到有人在说话,她猛地睁开眼睛,拉上了垂在肩头的衣衫,厉声道,“谁?!”
男人的身影在地上映出,缓缓从玉兰树后走到了她面前,居
高临下的看着她,“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见是何景琛,她眼底的戒备也缓和了几分。
“何总既然已经喝过了酒,天色也已经这么晚了,早些回去吧。”
她语气寡淡,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不回答,她也没心思再多做纠缠。
可她刚走了一步,路就被一个结实的身躯挡住了。
她蹙眉,继续走着。
可她无论往哪个方向走,何景琛都把路堵的结结实实。
“又要干什么?还没闹够?”
她沉声问着,温怒的抬头看着何景琛。
“陶总对待别人想的都能如此周到,我也喝了酒,怎么就连住处也不给我安排吗?”何景琛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像点了一把火焰。
她面色如水,“何总对这里又不是不熟,看好哪间,自便就好。”
言落,她转身走了,这一次何景琛没有拦住她。
她虽怀疑,但也乐得自在。
能和林婉婉生个孩子,对她保持距离也是情理之中。
洗了个热水澡后,她撕掉了贴在胸口上的防水膜,换了件舒适的纯棉睡衣钻进了被窝。
刚躺在床上,胃就疼的厉害,她这才发现忘记了吃药。
扶着床板刚支撑起身体半坐着,门就被推开了。
昏黄的的灯
光下,她看着何景琛一身酒气的走了进来。
她拧着眉,“何总是喝醉了进错了房间?我叫人来送你走。”
何景琛没动,在进来之前,他就算醉酒也逼着自己冷静的思考着,纠结了很久要找个什么适当的理由进来,毕竟,陶软很讨厌他...
可他...真的很想她。
哪怕,这一整天她都在身边,哪怕,她三番两次想要他的命。
他有些局促不安的站着,“不用...我就在这儿,我认床,换了地方睡不着。”
藏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捏着胃部,这会儿,她疼的实在厉害了,“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待在一块,何总要是执意这样,我就只好派人来送你...”
“陌生人?”他抬眸,眼眶已是红了。
“我和你是陌生人吗?”
他又问,连着语气也有些颤意。
“是。”
她回答的痛快,没有一丝犹豫。
而后,那道身影快到让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挣扎着偏过头,可这会儿病发,她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力气呢?
“陶软,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