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够确定,临床上有很多患者会部分失忆,也有很多患者醒来,前半生发生了的一切都不会记得...”
医生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他愣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卧室只剩下他和文仲。
这些日子,何景琛都不许文仲接近陶软,他是多疑的人,上一次陶软逃跑,他对文仲已经起了疑心。
“她忘了这些事,也好。”
空荡的卧室,只留下何景琛这意味不明的话。
他不怕陶软忘了他,忘了也许他们之间才更有可能。
忘了,他也许还有机会做一个陶软心目中的好男人。
一晃半月,何景琛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只是,陶软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他也想过要不要带陶软离开这艘船,可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看她醒过来的状态再做决定。
万一,她没有忘记这一切,那么,就算一直飘荡在这儿,他也不会放她走。
这晚的天气格外冷冽,虽已是春天,但在深海上,空气还是潮湿的可怕,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风雨。
他一如既往在陶软的房间里办公,何老爷子虽然还会时不时打个电话火冒三丈的质问他
为什么还不回家,可久而久之,也不再多过问。
和商家正式的较量迫在眉睫,前阵子,他已经因为商家突然给出合作方的方案,损失了几十个亿。这次,他不想再输。
直到深夜,他才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习惯性的躺在了陶软的身边,也只有躺在她身边的时候,他那刻整天紧绷的心才可以放下。甲板上,雨滴声声砸落的声音环绕耳边。
他守在她身边,浑浑噩噩快要入睡时,他又猛地惊醒。
他感觉好像有人在碰他,那力道很轻很轻。
卧室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陶软的习惯,他一直都记得,她不喜欢炙热的白光。
透过灯光,他绷住呼吸没有动,目光紧紧的看着身旁正缓缓睁开双眼的女人。
他甚至不能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
“嗯...”
女人呢喃着,似乎很不舒服。
他的视线越发模糊,依旧不敢出声惊动她。微黄灯光下,他看到女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着,很疲惫的模样。
“这是....哪?”
女人揉着眼睛,喃喃自语。
他这才敢确信他的陶软是真的醒过来了。
“软软...”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可还是
吓得女人腾地坐了起身,那双细长的眼眸惊恐的看着他,“你...你是谁...?!”他也缓缓坐起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想让她不要害怕他。“我....是你...老公。”
她平静了一些,似乎头很痛的一次次揉着,好一会儿,她才疑惑的看着她询问道,“老..公?”
他点了点头,她这个样子是真的忘了他了吗?
他再三确认着,她看向他的目光里似乎真的没有恨。
“嗯,软软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软软?是在喊我吗?”
他看着她打量着四周,好像在努力印证着什么。
“为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喃喃着,有些委屈。何景琛看的心疼,小心的往她身前凑了凑身子,轻声道,“软软,你生了一场重病,前些日子我换了肾给你,可是,医生说你病的太重,醒过来的时候会失忆,你知道吗?从手术后,你已经睡了快一个月了,我...一直在等你醒过来。”“肾?”她疑惑的掀起了自己的衣服,见肾的部位,真的有道疤痕。
“我...”“软软,你看,这里很疼的。”
他掀起他的衣服,
指给她看他身上的伤疤。
陶软小心的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上去,“你....真的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