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薛崇瑾照常去米粮店帮忙,完成了三日的约定。
回来前,去了布料铺子里,买了一块细棉布,和半袋子粮食,剩下的钱他交给了薛柳儿。
“怎么又给我钱?不是说了钱放在我这里不安全,她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来抢。”
薛崇瑾淡笑道:“数数是不是多了?”
薛柳儿点了他的工钱,扣去买布料与粮食的钱,果然多了不少。
数完之后她惊讶道:“多了五十几文呢?哪儿来的?”
薛崇瑾淡笑道:“从哪儿丢的,就从哪儿来的。”
“啊?你没去抢,而是去……去……”偷?
看着薛崇瑾的神情,薛柳儿惊讶不已。
完美如他怎么能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呢?
“崇瑾,你不能这样。”
“姐姐,你看不起我吗?”
“不,我只觉得难过,是我害你脏了手,是我……以后你别这样了,我不怕她,她再来我不怕她,也不能让你脏了手。”
薛崇瑾摇头:“我没有脏手,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可这么做没有道理……”
“不用与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那样会害人害己。”薛崇瑾冷漠的说:“以后她拿走我多少东西,她就会少多少东西。”
“若是被她知道了,咱们就惨了。”
“你放心,她不会知道的。”
孙氏少了一只鸡,找了一天没找到,怀疑被村里谁给偷了,跑出来骂街,与一群人吵得不可开交。
这可惹火了大伙儿,什么乱七八糟的劈头盖脸给她骂去,险些给她气死。
薛柳儿也是在徐毅口中才得知此事,原来薛崇瑾抓了一只鸡去卖了。
“她就没怀疑……是我们?”薛柳儿小心翼翼的问。
“啊这?”徐毅摇头道:“没有啊,你们又不住村里。”
薛柳儿松了口气。
孙氏那日子过得不顺心,粮食种下去了,可离收成还远。
正在青黄不接之时,孩子们饿得咕咕叫。
她厚着脸皮回娘家借去,不想娘家人将她当成了全家的耻辱,不但不借给他,还将她大骂了一顿赶出来。
并扬言,她不将那不要脸的东西处理干净,他们就不认她要,要与她断绝关系。
大热天的她走得满头大汗,却一碗水都没喝上。
孙氏越想越委屈,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原本她想着,只要将那败坏家风的人赶出去,顺便再将那只进不出的吞金兽也撵走,家里有田有地,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就够吃的。
却不想事情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分家了,她家里没有男人干活,两个儿子又小,要将家里的地种出来,就够她苦累的。
加上里里外外的活儿,没有了薛柳儿帮着忙活,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天天累得她直不起腰来,还不如忍了那口气,让他们继续在家里卖力呢。
尤其是看到被他赶出家门,不但没饿得回来求饶,反而日子越来越红火的两人,更是让她心里不平衡。
孙氏越想越气,便跟她大嫂周氏诉说着她的苦闷。
“我这都快过不下去了,他们却越过越好了,我这心里,这到底……唉,大嫂,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周氏微微一愣,“你说的错是指……?”
“我把那不要脸的赶走就算了,可你我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崇瑾八成是冤枉的。”
周氏明了,“所以你将屎盆子扣崇瑾头上,你后悔了?”
“我……我这,当初实在太生气,又有些不忍心看着柳儿那死丫头就那么死了,一时也没多想。现在想来,养他这么多年,哪怕是养只猫猫狗狗也有感情的,你是说吧?”
周氏看着一脸懊恼的孙氏,心想,做了这么多年的妯娌,我还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