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宁家翻身,他上头没有砍头的巨剑威胁,那被压抑太久的欲望也像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他心里的愧疚,也让他不受控制的,想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拿去弥补。
冯鹏苦笑不已,“在我爹心中,只有他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才是他亲生的,我与铃铃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似的。如今想来,他安排我做的事,以及他给铃铃安排的亲事,其实都是在为秋月铺路吧。”
冯鹏苦闷的去摸酒壶,看着在薛崇瑾手里,又只得作罢。
“也幸好太上皇没看上秋月,要不然我们……”他看向薛崇瑾,觉得铃铃也真是可怜,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连铃铃的名字,也是照着宁铃起的。
“铃铃不管是不是娘生的,但对外宣称一直是娘生的呀,那也是家里嫡出的小姐,他也甘愿将她推出去做妾室,就为了帮秋月铺路。”
在原定的计划里,大概他以为太上皇会做皇帝,秋月就可以做皇后了?没想到世事无常,出了这许多的变故。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冯鹏苦笑着说。
薛崇瑾淡淡的道:“你也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那你在这里苦愁什么?”
“我怕是很快就没家了。”
“哦?”
“你不信吗?呵呵,我爹说要给秋月招婿,大有让秋月继承家业的意思,你说荒唐不荒唐?又不是家中无儿子,我又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谁家让女儿继承家业的?”
这样的事确实没有,一般来说,哪怕家里的儿子是傻子,那也会给儿子娶一房媳妇,生下孙子来继承家业。
越过儿子,想让女儿继承的,冯海平算是开了先河。
薛崇瑾给冯鹏倒了一小杯酒,推给他,“喝吧,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冯鹏抬起头来,“你帮我?”什么?
“倒酒。”
冯鹏:“……”
“你爹再怎么弄,那也是你们的家事,外人谁管得着?我只能帮你倒酒。”
“你帮得着啊。”冯鹏喝了点儿酒有些上头,激动之下抓住了薛崇瑾的手。
薛崇瑾一身恶寒,嫌弃的丢开。
“有事说事。”
冯鹏这才道:“你能不能透露点儿内部消息给我,秋月到底犯了什么事才被断了腿?”
薛崇瑾眯了眯眼,“怎么?”
“也不是我要问的,是我娘让我来问的。秋月和皇上毕竟有亲戚关系,却因为照顾皇上失职就被断了腿,这说不过去呀。”
薛崇瑾一挑眉,“你娘还真是菩萨心肠啊,这么关心秋月?”
冯鹏迷迷糊糊的,打了个酒嗝,“我娘天天拜佛。”
薛崇瑾又给冯鹏倒了杯酒,脑子一转,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还菩提心肠,也就冯鹏这个大傻子相信。
怕不是冯夫人想对付秋月,可又担心她与宁家的关系,迟迟不敢下手,才让冯鹏过来探口风?
“嗝,给我说说呗,我回去好回话。”冯鹏趴在桌上,傻笑着问。
薛崇瑾淡淡的道:“以秋月的身份,她对皇上有照拂之恩,在推倒南宫璃的事上,又出过力,你说太上皇为什么要断了她的腿?”
冯鹏眨巴着眼睛,“为什么?”
薛崇瑾淡笑不语,“你就这么问你娘去,你娘就明白了。”
冯鹏似懂非懂,不过还是轻轻点了头。
“那好吧。”
“我看你这样子,今日是自己走不了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薛崇瑾招了人过来,将冯鹏送回冯家去。
徐娇娇见薛崇瑾这么晚才回来,心有不满,“你和冯鹏说什么呢?一股酒味儿,还说了这么久。”
娇娇一直不太喜欢冯鹏,薛崇瑾也知道原因,那原因还让他很是心虚。
“他快被家里赶出来了,心中苦闷,找我帮忙来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