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不等帐篷里的另外两人同意,他便径直走到皇上跟前给他把脉。
“哎!”胡美人想要阻止已经晚了,而且她又怕,太医说要给皇上把脉,她却要阻止,显然也不合适。
万公公神情肃穆,看胡美人的眼神颇有深意。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为皇上解忧。
师父对他说过,伴在帝王身边,做个安分守己只会伺候人的太监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还得为皇上分忧。
皇上想到的,他们得想到。皇上想不到的,他们也得想到。皇上提的任何问题,他们最好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答出来,就算答不出来,也要立刻给皇上一个解决方案。
所以他熟知朝中各大事件,甚至大臣们家里的事。
“嘶!”张院使发出一声惊呼声,觉得大事不妙。
皇上眼睛里看不到别人,而他眼中的胡美人,也未必是胡美人,嘴里时而嘀嘀咕咕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他这副样子,分明是臆症。
万公公立刻紧张的问:“怎么了?”
张院使眉头深皱,急速的拿出银针刺激皇上的穴位,让他暂时性的结束这种分离性漫游状态,陷入睡眠之中。
随后才开口回答万公公,“皇上的脉息很乱。”
“啊?脉息乱?皇上不是……醉个酒吗?”
到底是不是醉酒,万公公心里清楚,不过此刻他只能这么说。
“醉酒?”张院使眯了眯眼,看向胡美人。
胡美人紧张得面色发白,但还是壮起胆子道:“大胆,你们看本宫做什么?张院使,皇上到底怎么回事?”
张院使问:“敢问娘娘,皇上是如何变成这样子的?”
“本宫怎么知道?本宫进来时皇上就是这样子。”
万公公立刻道:“胡说,我离开时皇上分明睡着了。从我离开到请张院使过来,也不过一会儿,莫非我一离开皇上立刻变这样了?”
胡美人愣愣的转头看向万公公,不敢相信的问:“万公公,你什么意思?”
在她受宠的日子里,她可没少孝敬这位太监总管。
可见他此刻的样子,莫不是要过河拆桥,将皇上这毛病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随后张院使又说:“娘娘莫要误会,臣这么问并未有责怪之意,臣只是想问清楚,好判别皇上的具体病症。”
“病?”胡美人弱弱的问:“真的是病?不是醉酒?”
万公公同样好奇,紧张的看向张院使。
张院使摇头,“若是我判断得没错,皇上患有臆症。”
“什么?臆症?”
张院使点头说:“不错,是臆症。方才皇上的状态,应该是暂时忘掉了自己现有的身份,用自己另一个身份,或者说不同时期的自己在与娘娘对话,娘娘,臣说得对吗?”
胡美人有些心虚,只道:“是有些怪,但本宫又不是大夫,哪里晓得是怎么回事?本宫只以为皇上是醉酒了。”
“那皇上对您说了些什么?”万公公问。
胡美人冷哼一声说:“万公公这是在逼问本宫?”
她可没忘记万公公刚才的嘴脸。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关心皇上而已,且张院使也需要娘娘提供更多皇上异常的举动来判别皇上的病症。”万公公立刻说。
胡美人面色难看,心想,听着张院使这意思,莫非方才皇上是回到了他自己年轻的时候?还幻想着自己是个不受宠爱的皇子?
于是她只得道:“皇上方才将本宫认成了璃王妃。”
知道内情的万公公顿时就嘲讽一笑。
璃王妃?方才皇上的反应是将她认成璃王妃?
呵呵,要真是认成了璃王妃,她还有命在?
罢了,问不出什么来。
“张院使。”胡美人担忧的问:“皇上醒来后,会记得自己犯臆症时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