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出来,跪倒在地:“各位师长,弟子新入门,不懂许多大道理,但弟子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若有一日我父母亲人无端被杀害,我定要为其复仇,如果一个人连这点都办不到,又怎么能称为人?”
安海道:“魔就是魔,既身为魔,又岂可玷污我们宗门清誉,楚承业,你怕是被这个妖女蛊惑了,居然帮她说话!”
“安师兄说的对,说不定这就是魔族的阴谋,故意派来我们门派卧底的,还好长老们慧眼如炬,一眼就识破这个祸害。”
楚承业并不理会安海的冷嘲热讽,又问几位峰主,“法无正邪,正人用邪法,邪法也是正,邪人用正法,正法也是邪,她虽是魔宗,却立志为师门报仇,这便是情深意重,弟子不懂,为何要如此避之不及?难道我们宗门当真是沽名钓誉吗!”
“你...你这个....小王八蛋!”刘志阳气的舌头打结,“什么沽名钓誉,你你气死我了你!”
出尘子挥挥手,“二师兄莫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说着,他自己就取下了腰间酒壶,抿了一口,一脸满足,才缓缓开口道:“你的说法不对,此等旁门邪说,无非是将人的私欲无限放大,只是那些邪修为达到自己目的而胡说八道。”
楚承业摇头:“弟子不懂!”
“道化生阴阳,正法所修的是德善之心,邪法所修乃私欲之心,运炼的是浊邪之能,我们天心门以清净心修炼,以公心、德心修炼是正道。”
“那位姑娘被仇恨蒙蔽,有所求有所往,必然会在入静过程中感召魔界,心魔与之相应,而沦入魔道。”
楚承业张了张嘴,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道塌了。
此番话一出,有的弟子顿悟,有的弟子表示不解,随即开始议论起来。
世事本无定论,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道。
江宁不自觉蹙眉,其实当年玄阴教被灭门的事她也略有耳闻,曾经也想伸出援手,可老门主也和今日的仙门一般,觉得事不关己,没有立场去管,如果去管,等同结盟。
那时候的戮仙门虽号称三百多门人,可实际上光是老弱妇孺就占了三分之二。若是淌了这趟浑水,就等于把这三分之二的脑袋给拴在了裤腰带上,随时会掉。
她能够理解老门主的想法,但并不苟同这种做法,倘若魔宗无法统一,乱成一盘散沙,今天的玄阴教就是以后的戮仙门。
因此在老门主死后她继承了门主之位,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发展人数,第二件便是打亮名号,第三件就是统一魔宗。
只可惜自己这番雄图大业尚未实现就被宗门活捉了....
如今弄了个这番下场。
她闭了闭眼,平复了心绪,跟着众弟子去外面排队登记造册。
逍遥峰的弟子们大多都会织布、染布、裁缝刺绣,因此四季的道服都是由逍遥峰发放。
尤其新晋的内门弟子,都要统一量体裁衣,定制新的道服,毕竟升了级,穿着和待遇自然就不一样了。
江宁默默去排队,安海看着人群中的人,冷笑出声,身边的弟子道:“没想到她居然还能通过心魔测试。”
安海道:“这是我早有预料的。”
“那你之前不是说不让她入门吗,现在已经是内门弟子了。”
安海道:“难道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双眼转了转,笑道:“反正来日方长,我就不信抓不到她的小辫子!”
“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人邪气,那个星儿是魔宗的人,她又不是,你怎么把她赶下山?”
安海冷笑:“万一她也是魔宗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