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不会做什么的,从她们见到就坐在一起聊天,说话,做饭,一直到晚上吃饭时都没有任何的不妥。
可我不过是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就上了个厕所,可回来之后……”
闻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段话,仿佛在给自己慰藉,但此时的沈清夏却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往他前方走去,往那个浑身沾满着鲜血的男人走去。
“他们明明跟你说过的吧?黄芝她有目的。”
她努力的保持着冷静,控制着自己的声调,一字一顿的质问道。
“为什么今天来呢?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是想给我惊喜吗?可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明明说过的话,明明你满口答应的……”
相比于大喊大叫,反倒是沈清夏的低声哭诉更让人产生共情。
倚靠在墙壁上的白家明,在听完她那带着哽咽的质问后,眼眶中蓄积的泪水再也撑不住的往外流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对不起。
可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沈清夏说的对,明明他们跟自己说过,是自己自作主张觉得不会有什么的。
一直站在旁边的顾斯淮,扶着沈清夏坐回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目光直直勾勾的盯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灯光,此时的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医生了,沈清夏没敢开口问出受伤的程度,但却也能想到会伤到要害。
直到灯熄灭了,众人立马凑上前,等待着医生的宣判。
“病人已经抢救回来了,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幸好水果刀不算太长,恰好离着心脏只有一公分,否则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救啊,记得不要让病人情绪波动太大,暂时还得是静养。”
听完医生的话,原本站在一旁的沈清夏,恍然间双腿一软,要不是顾斯淮及时扶住,差点倒在地上。那原本一直忍着的泪
水,也在韩文诺被推出来的那一刻,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直到安排好住院,在看了一眼韩文诺确定没事之后,这才将白家明换了进去,放心的走出病房外。
“夏姐。”
“夏姐。”
两人像是犯了错等待被惩罚的孩子一般,低垂着脑袋,双手紧握的放在身前,安静的等待死亡的宣判。
“黄芝呢?”
此时的她说什么也叫不出黄姨那个称呼,要不是因为她的一时心软放走了黄芝,韩文诺怎么可能会躺在病床上,忍受着伤痛的折磨。
“报警了,被警察带走了,一会儿我们还得去警局一趟。”
“那现在去吧。”
“可是……”
“可是什么?欧阳待在这里,你跟我们去。”
沈清夏不容他拒绝,不仅话语冰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肃穆冰冷的气息,看上去十分的陌生,此刻的她是顾斯淮从未见过的样子。
在自己面前的她,从来都是温柔的,和煦的,即便是生气也掀不起太大的波澜,但此刻的沈清夏,却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恐慌,在那一瞬间,顾斯淮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她了一般。
比五年前那种感觉,来的更是强烈。
“你现在能开车吗?”她看向顾斯淮,眼底还有些担忧。
“没事。”
男人看尽她的眼底,在得到那一抹担忧时,心里苦涩而又酸痛,这两天的她太累了,可却还未忘记担心自己,他摇摇头,拉住沈清夏的手,轻轻揉搓着以示安慰。
顾斯淮的车子飞快的在路上行驶着,也得亏是半夜路上没几个人。
不过几分钟,三人便赶到了警局。
闻声录口供的时候,沈清夏两人就坐在一旁,观看着被关押在房间里的黄芝,她的脸色,她的眼神,无一不向他们
透露着,她并不害怕,甚至看上去一脸骄傲的样子,似是报了什么多年已久的仇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