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早该告诉你的。”
萧宴紧握着她的手腕,把她轻轻拉入怀里,平淡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走了,我爸爸沉浸在悲伤里,整日喝酒度日,所以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我五岁的时候,有个女人带着阿诚找上门,说阿诚是我爸喝醉的时候有的。”
”我爸本来不信,后来做了亲子鉴定,确定阿诚是他亲生的。他接受不了背叛了我妈妈,自杀死了。”
虞初静静的听着他的话,一股淡淡的悲伤在心头蔓延开。
明明是他的过往,她却很难受。
“一开始我很讨厌阿诚,我认为是他的出现害死了我爸。我总是欺负他,冷
落他,不管他怎么讨好我,我都不接受。”
“后来奶奶意外从楼梯上摔下来去世了,爷爷认为是我推的,我在家里成了罪人。只有阿诚对我一直不变,所以我接受了这个弟弟。”
“我十二岁的时候,外公不忍心让我在家里继续受委屈,偷偷把我带走了。和你结婚那天,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回来。”
“所以,这次除夕只有外公一个人来。”
虞初的心里各种情绪翻涌,强烈的难受和心疼包围着她。
她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月光照映在他的侧脸上。
他一向清冷疏离的脸,此时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悲伤笼罩了。
虞初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萧宴的腰,低
软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对不起,我以为是他们有事来不了……对不起。”
看到他难过悲伤,她也好难受。
萧宴俯身把头轻轻埋在她的肩窝处,平静的声音下透着淡淡的忧伤,“我不怪你,你和我在一起,有权利知道我的过去。”
“我只担心,你知道后,会嫌弃我,不和我在一起了。”
离开萧家后,他很少提及过去,别人问他也不会说。
在F国的陆家待了十五年,外公也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萧家的事情。
这些过往渐渐成了心里的一根刺,扎进皮肉里生长,随着时间的流逝,越长越深。
今天说出来,那些像噩梦一样的记忆再次袭上心头
,但把这根刺连根拔起后,心里反而是轻松了很多。
虞初轻声安慰,“我老公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
“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她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能抚平他心里的伤痛,只能紧紧的抱着他,告诉他,她不会离开。
明明是那么甜软的声音,语气却是那么坚定,把他冰冷的心完全融化。
萧宴捧起她的脸蛋,在她柔软的唇畔上用力咬了一下,“初初,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只要你。”
他不是没有恨过、难受伤心过,刚到F国那几年,他时常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每一次烂醉过后,除了
头痛头晕,心里的悲伤反而愈演愈烈。
渐渐的,他学会了忽视,忽视这些过往,忽视所有牵动他情绪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并不排斥说出来,他真正害怕的是一个人的孤独。
虞初踮起脚尖,柔若无骨的双手轻轻触碰上他冷峻的脸,清澈的目光下只有他一个人,声音温柔坚定的说,“你偶尔想起难过的时候,就告诉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
“以后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家人。”
萧宴的心被狠狠的触动。
她看起来是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却愿意陪在这样的他身边,用自己的方式陪着他。
“初初,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