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薇拿了毛巾帮着南宫熠擦拭脸颊,昨天林医生走的时候刻意交代了不能让病人沾水,她一直帮南宫熠洗漱停当了,才将早餐端过来。
“你一会儿还要去主持周年祭吗?”
她端了碗米粥在南宫熠面前,看他用左手一勺一勺的舀着米粥送到唇边,他微微点了点头,素白的俊颜上始终没有血色,不免有些担忧。
“喂!你都这样了,能不去吗?”
“呵呵,刚刚不知是某人说本少有动物般的恢复能力?”
南宫熠故作悠闲的挑了挑眉,一副欠扁的纨绔模样,这次楚凌薇并没有生气而是叹了口气,她被眼前这个男人救了两次,他说不用自己感恩,可如今这样她怎么能放心?
“你真的可以吗?昨夜一直高烧,现在温度是降下来了,伤口要是感染……”
“喂……别唠叨了,快点帮我找件西装,周年祭我必须要出现,否则策划这一幕的人不是刚好看了我的笑话”
南宫熠又恢复了平日的冷冽漠然,他硬撑着站直了身体,他的伤口患处白色绷带太过醒目,若是南宫熠想要做的滴水不漏,还真不是易事。
“好”
楚凌薇将小碗放到
了一边,转身去南宫熠的房间自衣柜选适合的衣服,她选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又刻意拿了一件黑色西服套装捧在手上,她眼中一直回放着昨夜的那一幕,那刀疤男在他面前应声倒地的惨烈模样,他的手究竟沾染了多少血?
南宫熠步履轻缓的朝着卧室走去,推开门,却看见楚凌薇站在衣柜前捧着他的衣服发呆,他唇畔含笑的缓步前行,直到走到她面前发现她还在盯着衣服发呆。
“嘿!发什么呆?”
楚凌薇倒抽了口冷气,凝视着南宫熠那漆黑如墨的眼眸,楚凌薇樱红色红唇半开,那清晰明亮的眼眸闪烁着惊恐,南宫熠剑眉紧蹙,温煦的目光一下子冷冽了下来。
“你……在怕我?”
他迟疑了一下,他从楚凌薇那惊恐的明眸中看到的满是惶恐与不安,她昨夜看到了那些,本来他是不想让她看到的。
“我……对不起,我”
楚凌薇脑中闪过那些倒地的尸体,脑浆迸裂的情形,那些人像是一团血泥,她情绪一下子失控,紧紧闭住双眼,好让自己能安静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吓坏了,听我说,女人,听我说,呼气,吸气,
安静,安静,”
南宫熠双手捧住她的面颊,安抚着轻哄着,想要让她不再这么害怕。
“对不起,我,确实吓坏了,昨夜那些人,就这么死在我面前,我害怕极了”
他漆黑的瞳仁中有个小小的她,他重重的叹息声带着些许的无可奈何:“都过去了,对不起,我不该将你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楚凌薇用力揉了揉眼睛,呼了口气,好让自己安静下来。
“我帮你穿衣服……”
南宫熠站在她面前任由楚凌薇帮她穿上衣服,他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凝视着楚凌薇那肿得像核桃般的眼,眉目一直紧锁着。
“今天我会命人24小时守备,你安心睡觉,不会再有人进来的”
他小心翼翼的碰触了一下那染了血迹的苍白面颊,她下意识的躲闪,南宫熠的左手愣在半空中,一抹苦涩的笑爬上面颊。
她还是怕他。
“我先走了,你自己休息吧!”
他自动屏蔽楚凌薇身上那破烂的男士衬衣和短裤,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回想昨夜她被人胁迫的模样,他更怕自己会在今年的周年祭礼上忍不住对着幕后操控的人下手……
他将注意力紧紧锁着她的
面颊不敢移开。
——
南宫熠缓慢的走出房间,腰间的伤口因他每走一步都会撕裂的疼痛,他阔步走出别墅区,朝着停车场走去。
窗边的楚凌薇一直目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