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间刺青”
一件极简装修的工作室,连招牌都挂得毫不起眼。
看到“刺青”两个字,席望舒脚步停顿在门口,瞬间明白了谈盛宇昨天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可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谈盛宇攥住手腕强行牵着她走了进去,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来了。”
听到他们进门的动静,一个刺青师模样的年轻男人从里屋走出来。他和谈盛宇熟络地打招呼,连个称呼都没有,更不像别的那些人一样对谈盛宇毕恭毕敬。
席望舒不免对他有些好奇。
她认真打量了他几眼。他身上穿着轻便的麻棉衬衫,款式有些长,像条道士袍子似的;手腕上的串珠看着像是价值不菲的檀木,脚下穿着一双木屐,踩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最惹眼的,是他那张脸。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但那张脸却长得十分张扬美艳。和他视线交接的时候,席望舒脑中倏地蹦出来一个成语——倾国倾城。
男生女相,还生得这么漂亮,席望舒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谈盛宇回头见她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别的男人,眸中又烧起一股妒火。他上前一步挡在他们中
间,遮住席望舒的视线。
“昨天跟你说的图画好没?”
“就是她?”
“嗯。”
“让她把衣服脱了。”
话还没说几句,刺青师就让席望舒脱衣服。
席望舒愣了下,好看的眉头紧紧纠成了麻花:“谈盛宇,我不纹身!”
“来都来了,由不得你。”谈盛宇熟门熟路地打开手边的柜子,扯出一件干净的浴袍扔给席望舒,“去里面,把衣服换了。”
“我不去!你凭什么逼我纹身?我……”
“我的东西,就应该写上我的名字。不然,万一丢了,我上哪找去?”
谈盛宇冷声打断席望舒的话,后半句的语气咬得很重。昨天这女人趁他去医院的工夫人都跑到了机场,要是他去得再晚一些,恐怕她就真飞到东宁岛了。
既然她这么不听话,也只好给她一些惩罚,让她长长记性。
“乖一点,去把衣服换了。不然,我亲自动手帮你换。”他落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命令,根本不需要征求她的同意。
席望舒现在怕极了他的阴晴不定,不敢肆意顶撞他。可刺青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要知道,那些纹在皮肤上的图案,可是会跟随自己一辈子的,就
算日后再来洗掉,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留痕迹。
要是谈盛宇真的让人把他的名字纹在她身上,那就算她有天终于能逃离了他的手掌,也终其一生都要带着那印记生活下去,再也抹不掉这段耻辱的记忆。
席望舒犹豫了一会儿,知道谈盛宇吃软不吃硬,便软了语气:“不纹可以吗?我怕疼……”
“会敷麻药。”
她话才说了一半,旁边那纹身师的声音不合时宜地飘过来,怎么听都像是故意的。
席望舒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可对方根本没在看她,她的恼怒没着没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谈盛宇被她那一脸哀怨的小表情逗笑:“听到了吗?不疼。别耽搁时间,快去换衣服。”
“可是我……”
“又想挑战我的耐心了?”
男人黑漆漆的眸子里透着看不出喜怒的深沉,身上散着让人难以抵抗的威慑力,像一座大山压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席望舒攥了攥拳头,心里憋屈难受。她顶着沉重的压迫感,掌心都被自己掐出几道月牙痕:“我说了我不要!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做主。我又不是个物件,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给过你机会的
,是你自己不要。”谈盛宇眉间阴暗,“如果你乖乖听话,不总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