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男人慵懒低沉的声线,像是刚睡醒似的,落在席望舒耳中。
听到他此时还这么悠哉,无异于在席望舒心头的怒火上浇油。
她开口就是质问:“永安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永安?我听不懂。”
“别装了。那姓白的区区一个副总,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公报私仇,把这么大的合作项目当成儿戏。我没猜错的话,他只不过是明面上打的幌子罢了。真正在背后做手脚,要把云弈逼上绝路的人,是你!”
谈盛宇这一招借刀杀人,席望舒只消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看透。
但眼下的情况,就算她想办法解决了这次危机,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她只有直接找他,从根源上除掉这颗毒瘤,才是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于是,不等谈盛宇做出回答,席望舒直截了当:“我要跟你见面谈谈。”
“不是早上才见过吗,这么快就又想我了?”
“废话少说。今天晚上出来见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答复。”
说完这句,席望舒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她多一句也不想再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
油腔滑调,令人恶心。
此时,房间门外,为了挽回永安合作案,林云彩打电
话四处求人的声音不停传进席望舒耳中。
席望舒沉沉叹了口气,视线落向桌上的相框。
相框里装的是三年前她和江云祈的合照。在薰衣草花田中接吻的两人,恩爱如斯。
她拿过那相框紧紧攥在手中,手指用力地泛白,生怕稍微松手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半晌的缄默过后,她终于舍得放下相框,重新拿过手机拨出了另一通电话——
“喂,纱纱。”
“望舒?你声音怎么那么奇怪,你哭了?”
电话里传来闺蜜云纱关切的声音,顿时让席望舒鼻头愈酸。但她始终忍着泪意,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犹豫片刻,开门见山道:“纱纱,有两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你直接说,什么事?”
“我想跟你借点钱。”
席望舒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开了口。而她说完这话,电话那头的人却陷入了沉默。
云纱跟席望舒相识多年。她很清楚,若不是万不得已,席望舒绝不会向她开口借钱。
她一改刚才轻松的语气,正颜厉色:“钱你要多少都可以。但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席望舒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将谈盛宇的事
情告诉了云纱。
听完,云纱义愤填膺:“几个意思?!他把你当成什么人了?你堂堂席家大小姐,要是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跟了他,这件事传出去了别人该怎么看你?!”
“我倒不是在意这些。反正,我这些年名声也够烂了。但你也知道,云弈现在根本惹不起谈家。一旦谈家人知道我招惹了谈盛宇,就算他肯放过我,谈家也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也对。那谈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他可不会对你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说来说去,谈盛宇他这次根本就是给你设了个死局啊!你到底怎么惹上他了?”
“这件事,一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是等见面再细说吧。”
“见面?你要来东宁岛?”
“这就是我想托你帮我的第二件事。”席望舒抿了抿嘴,皱眉道,“今天晚上,你能派人来胥州把我爸妈接到东宁岛吗?”
“你是想带着伯父伯母落跑,躲到东宁来?那云弈集团怎么办?”
“这次横竖都护不住云弈了,只能先保证我爸妈的安全要紧。我打算用账上剩下的钱给员工发一笔遣散费,然后宣告云弈破产。总之,今晚你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