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宸闻言，脸上的神色一僵，眸色也逐渐暗了下去，紧抿着唇，只是眯眼看着她，并未出声说上一个字。
苏希的目光瞥了一眼在门口负手而立的韦毅，轻笑道，“程颖，黎可琳的朋友，就是上次你跟我说将我行踪告诉黎可琳的那个人，我说的，没错吧。”
顾霆宸一双墨瞳，落在苏希身上，大致沉默了片刻，才道，“没错，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她怎么会知道？
苏希笑，“在车上的时候，当着我的面看韦毅发给你的资料，还真以为我眼瞎啊。”
不过，如果不是顾霆宸在她手机上动手脚，她跟他争论，她怕是还没那么快发现。
顾霆宸看着它，眼底看不出半点情绪，“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说过，你们顾家的事，我不想掺和。”
如果他刚才不说那话，她就不会拆穿他的话，纸条已经给了他，至于它的原主人是谁，都跟她无关。
况且，即便之前在车上没有发现，按照顾霆宸在京都的权势，不过是一张纸条的来历，他要是想知道，分分钟钟都能查出来。
根本就不存在找不到人。
“希希。”
顾霆宸
很认真地说道，“在我还没有同意签字之前，你始终还是顾家人，这件事，我也不想让你趟这滩浑水，但是已经晚了，有人要对付奶奶，是因为我，而你又是我顾霆宸的人，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
苏希听着他的话，面无表情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离婚，只要我跟你离了婚，我与你便什么关系都没有，到时候，他们想寻仇，也寻不到我头上。”
苏希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跟他划清分界线。
都说别人的不幸是因为遇见了她，但她的不幸，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顾霆宸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中躁意顿现，烦闷的解开袖扣，沉默罢，才道，“自从我们见面以来，从南城到京都，你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离婚，除了离婚，我们之间难道就没其他的话说了吗？”
苏希冷眼瞥着顾霆宸的动作，语气平淡，“那你说，我们之间，除了离婚，还能说什么话？”
“小小，我……”
苏希听闻，立刻纠正，“我叫苏希，当着我的面将我叫错，很没有礼貌。”
“我不管你是小小，是黎希，亦或是苏希，我喜欢的人，只是你，从小时候见到你的第
一面，你就只能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的。”
顾霆宸一双墨瞳落在她的身上，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苏希面色如常地看着，就好像，他说的，只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喜欢的是小小，但你还是将她认错了。”
苏希轻声道，“顾霆宸，你说过，你不会让人伤害小小的，可是你从没做到过，反之，对她伤害最大的人，就是你，因为你，告诉所有人，任何人都可以伤害她，难道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如果不是他，小小本该一直做着梦，梦里的小哥哥是很好很好的，是他，打碎了她的梦，然后将她身上的皮，一层一层剥开，拿刀子捅进心窝里，一刀不过瘾，就一直捅了好几刀。
“也是你，将她的真心踩在脚下，她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是不是觉得，只死一遍，太便宜她了？”
“希希！”
自打苏希刚开始说话的时候，顾霆宸的眉头就紧皱在一起，从没有松开过，特别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那个字的时候，他的脸色沉的厉害。
“你别说那种话，不吉利。”
“不吉利吗，都是从鬼门关走过的人，要说不吉利，我浑身上下就没有哪
一处是吉利的。”
都说不吉利的人，走到哪，跟谁接触，都会给对方带来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