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宸如今的精神状态，是他这段时间最好的，韦毅有些不忍心打扰他。
但是想着这段时间顾爷不在盛皇，已经积累了很多事情。
寻常的事他能代替处理，但是有些事必须他本人才能做，而他却丝毫没……
韦毅硬着头皮上前，“顾爷……”
“家里还是太空了，把这间房间改成画室，这样她就可以想什么时候画就什么时候画了。”
顾霆宸指了一个房间，突然出声，打断了韦毅的话。
韦毅后背莫名一股寒风袭来，硬着头皮点头，“好的……顾爷，我们什么时候回盛皇，高层都等着您去开会。”
顾霆宸无视韦毅的声音，“还有外面的院子，我让你们准备的亭子，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动静？”
“……”
韦毅看着他，就是昨天才吩咐下来的，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弄好。
但是这种话，他不敢说出来。
“我马上让他们加快速度，只是盛皇的事……”
顾爷不在，盛皇如同失去了主心骨，再这样下去，真的会乱。
顾霆宸定定地看着他，沉默着，过了一会，才出声，“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没用的？”
“……”
韦毅低着头，
不敢出声。
说句难听的，人都已经没了，再做这些，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顾霆宸看着他的反应，也就明白了他的看法。
奶奶跟他说过，萧赫安也跟他说过。
但是，他过不了他自己这关。
顾霆宸神色一动，收回目光，突然想起一件事，“陈瑶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韦毅回答，“比之前好多了，只要注意休息，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顾霆宸微微颔首，表示了解了，随后，便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顾霆宸除了胧园和盛皇，待的最多的地方了。
顾霆宸每天从这里回去，就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要命的喝着酒。
甚至几次，他将自己喝的休克，胃出血。
没人劝得了他。
萧赫安在他的书房大闹了一顿，二人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挂了彩，书房里的东西没一样是好的。
顾霆宸的颓废，也因此消失了。
只是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差，经常出差，整夜整夜都不回来。
整个胧园，染着让人窒息的压抑。
黎希，这个名字，消失在京都，消失在胧园。
也许不是消失，只是因为忌讳，从来不敢提及。
萧赫安经过这
次事情，整个人都变得稳住起来，重新接管了萧家的生意。
**
一年后。
又是到了除夕夜。
顾老夫人吩咐厨房准备了年夜饭。
她来胧园的次数不算少，但她一年到头，除了重要的节日，顾霆宸去她那里逛一圈，见到外，就没再看见他了。
“你去问问小宸什么时候回来。”
顾老夫人看了眼时间，这都六点了，他还是没回来。
盛皇虽忙，但也不置于吃顿团圆饭的时间都没有。
“好的，老夫人。”
管家应声，去打了电话。
与此同时，一辆低调的豪车出现在东苑老城居民区，从下午四点到现在，过去两个小时，都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正值人员流动高峰期的春节放假，车虽低调，但外面的车辆人员进来，是最容易吸引人的注意，旁边驻足了不少好奇的小孩。
顾霆宸不悦的眉头紧皱，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韦毅了然，拿手机发了条短信，外面的人都被遣散走了。
他看着后座的男人，问道，“顾爷，六点了，老夫人打了电话过来，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