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烟的眼眶瞬间涌上一股热流,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混乱不堪,几乎让她站不稳。
她用手撑着桌面,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给我安排一场时间,我要亲自见一见那个女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让自己和儿子分别五年的,竟然是一个疯女人。
天知道此刻她有多想冲到她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带走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孩子!
电话那头的何墨沉默了一下,“慕总,主治医生说,这个女人的情绪现在非常不稳定,甚至有很严重的自残行为,几乎每天都需要用绳子束缚住她的双手,不管任何人的出现,都有可能会刺激到她,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应激反应,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为了能够早日知道小少爷的下落,还请您,再忍耐忍耐。”
慕寒烟放在桌面上的手狠狠地攥紧,青筋暴起,咬紧牙关将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压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调整好了情绪,咬牙说道,“一定要看住她,别让她死了。”
“是,慕总您放心。”
电话挂断后,慕寒烟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顺着桌腿一路滑坐到地上。
她的身子还在发抖,颤抖的手指拉开桌子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了一幅用相框框好的画。
那是一张婴儿的小脚印,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护士都会给孩子的印上这么一张留作纪念的画,右下角还写着孩子的出生年月日。
而这就是她唯一拥有的,跟儿子相关的东西。
这些年,每每想念儿子的时候,她都会拿出这个东西,想象着自己还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不管怎样,至少何墨今天传来的消息,是好的。
虽然不能立刻找到儿子,但至少能够确认,他还活着。
“宝贝,只要你还活着就好,等等妈咪,妈咪一定会找到你的。”
慕寒烟将画框紧紧抱进怀里,喜极而泣的泪水瞬间脸颊滴落在了玻璃面上。
......
深夜,慕寒烟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许许多多的问题。
儿子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捡到他的人家是不是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他是不是已经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如果自己出现在她面前,他还愿意跟她走吗?
这些问题不断折磨着她,她一个人拿着相框去到客厅,醒了一杯红酒,盘腿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椅上,看着窗外平静的湖边,心中百感交集。
霍景骁泪眼朦胧的下楼找水喝,就看到闷闷不乐正在独自饮酒的妈咪。
“妈咪~”他走到落地窗边,双手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还不睡呀?”
慕寒烟回过神,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宝贝,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想喝水?”
霍景骁点了点头,她立刻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起身走到吧台旁边,给儿子倒了一杯温水。
“什么时候还有半夜起床喝水的习惯了。”慕寒烟看着儿子抱着一杯水咕噜咕噜大口喝着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霍景骁喝完最后一口水,满足地放下杯子,跑到餐桌边,用摆放整齐的餐巾擦了擦嘴角。
“好了宝贝,喝完了就上楼乖乖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呢!”慕寒烟伸手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别说,还挺有肉感的。
霍景骁的脸顿时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子。
妈咪怎么可以拍他的屁股,老虎屁股摸不得,小老虎的更不能摸。
他害羞,这样的话不能像慕景祁一样直白地说出口。
他只能换了个话题,关切地问道,“妈咪,那你为什么还不睡?还一个人偷偷喝酒。”
慕寒烟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杯已经被她喝掉一半的红酒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波光。
慕寒烟强颜欢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