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半夏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卡通抱枕,抱枕上的动漫人物笑得灿烂而生动,相比之下温半夏僵硬冰冷的神情更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她在为任雅和温泱的事烦忧。
只要一想到这两个人,温半夏心里就很难过,任雅和温泱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温泱就是年轻时的任雅,任雅就是年老后的温泱,温半夏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两个温泱——又或者说是两个任雅一直在黑暗的空间晃啊晃,好似永远都不会消失。
到底应该怎么办自己才会好受些?温半夏不知道,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默默承受,承受所有的委屈,承受所有伤疤留下的余痛。
顾安爵看到这样了无生气的温半夏很是心疼,在他的印象中温半夏应该一直是面带笑容温暖如阳光的女孩子,但是现在的温半夏目光黯淡,眉宇间失去神采,只剩下空洞。
顾安爵不想看到温半夏再次变成这样,上一次看到她这副样子是她的父亲去世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时候他发誓不会再让温半夏受到一点伤害,可是他做到了吗?他没有。
“半夏,半夏?”他走
过去小声呼唤着温半夏的名字,温半夏只是轻轻抬起眼注视着他,眼睛里带着些许疑问,但是更多的还是无目的的虚妄。
“嗯。”温半夏应了一声。
“我在这里,别怕。”顾安爵的语气很焦急,他手足无措的看看四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能说什么,仿佛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但是沉默是最好的选择吗?
温半夏没有回答他的话,这让顾安爵更加心急。
哪怕是嚎啕大哭也好,至少也是一种情感的宣泄,他最害怕的就是温半夏连宣泄都做不到,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内心慢慢消化,从而整个人失去色彩,变成一个只会消化的机器。
“半夏?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别这样,看着我,看着我!”顾安爵捧住温半夏的脸,温半夏还是用一种近乎朦胧的疑惑看着顾安爵,似乎听不懂顾安爵在说什么。
“嗯。”温半夏轻轻回答。
她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顾安爵暗暗泄气,同时内心更加焦急,脑内在疯狂思索着解决办法。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顾安爵现在能做的只有先了解温半夏的想法。
“半夏?”
“我
在……我不知道。”温半夏突然痛苦的闭上眼睛,使劲摇头。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好像什么都没想,可是世界上有好多声音……而且温泱和任阿姨都在看着我,她们都在责怪我,一直都在责怪我。只要我一停下来,不,就像现在这样……她们就在责怪我……你们不能怨恨我,因为不是我的错。”温半夏难过的抱住脑袋,用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面对顾安爵,泪水已经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下。
顾安爵心疼的为她擦去眼泪,从温半夏断断续续的语句中他大概听出了一些端倪,看来半夏的心魔就是温泱和任雅了,她们在责怪她。
可是现在已经搬离那个家了。
“半夏,你放心,她们不在这里,她们不会伤害你的。你知道吗?”顾安爵轻轻说道,“没有人能伤害你,因为我在你身边保护你。现在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温半夏听后哭泣似乎止住了,她哽咽的说:“我知道,我知道……虽然知道,但是没办法抑制自己不去想,我不喜欢她们总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们,尤其是任阿姨,可
是并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讨好……”
“你不需要讨好,你做你自己就好。”顾安爵严肃的说,“现在我们不需要考虑如何面对她们的问题,我们在这里住着,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当你想回去顾宅时我们再回去,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你,我不会逼你回去的,如果她们来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