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雅在顾青仁怀里哭了许久,两情相悦的动容,相濡以沫的坚守,失而复得的感动,这几年的心酸委屈通通溶解在止不住的泪水之中。顾青仁的袖子湿了一片又一片,胳膊麻木的也失去了知觉,但他却紧紧地搂这眼前这个女人,右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温柔的目光仿佛可以融化世间任何一处棱角。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病房里,落日的余晖,像一条条麦黄色的绸缎,洒在白色的病房上,这个冰冷的房间,突然也温馨可爱了起来。
任雅离开了顾青仁的肩膀,直直地坐了起来,双手仍然紧紧地握着顾青仁的左手。顾青仁的左手已经被任雅抓的通红,却不动弹,任由任雅握着。
“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安爵……顾老……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青仁?”任雅哭的时间太长,一开口声音竟有几分沙哑。
顾青仁看着眼前双目通红的任雅,眼角泛泪,发丝凌乱,不由得又心疼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抹掉任雅的泪痕,轻轻地吹着她眼角。“你别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好吗?”
“好。”任雅又把又轻靠在顾青仁肩头,双目微微闭上。
顾青仁轻轻拍着任雅的头,缓缓开口道:“安爵是我的儿子,他的母亲在他出生的那天就难产
而死……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见顾青仁声音有些哽咽,任雅双手抚上他的脸颊。
顾青仁抽泣了一下,反握起任雅的手,接着说道“安爵虽生得可怜,但心性却善良开朗,读书也十分用功,家里的人都很疼爱他。尤其是安爵的叔叔婶婶,更是因为他母亲过世而我又不思进取的缘故,格外照顾他。”
“以至于……”顾青仁轻叹,“以至于忽视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顾殊俞。”
“殊俞也是个好孩子,无论是什么都和安爵不相上下,只是这孩子生性冷漠,对谁都亲热不起来,尽管他与安爵一同长大,却不曾对安爵有过半分亲昵。”顾青仁摇头道:“还因为自己的父母对安爵的过分疼惜,而与安爵心生隔阂……只是苦了安爵这孩子,一片真心对他的堂弟却不曾打动过他。说起来……安爵……也挺孤独的。”
顾青仁看向病床上神色虚弱的顾安爵,目光凝滞了起来。任雅说着顾青仁的视线,也看向了熟睡的安爵。床上的男孩子,面容清秀,眉目如画,只是脸色却像这煞白的床单一般,毫无血色。
任雅不禁心疼起眼前这个男孩,想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守护他。
她忧伤地看向顾青仁,却发现,这几年间的时光,在他的眼角
好不留情地地划过数十道伤痕
任雅伸出手,轻柔地按摩着顾青仁的额头。顾青仁眼光又拉回到任雅身上,脸上泛起一阵干涩的苦笑:“没事,都过去了。”
顾青仁抖动了一下身体,接着向任雅讲道:“再说一下殊俞的父母,你知道我的,我一心只喜欢舞文弄墨,搞点收藏什么的,顾老爷子想把家业托付给我一个闲人是不可能的。就这样,接管晟峦集团的大任就落到了我的堂弟,也就是殊俞的父亲身上。”
任雅注视着顾青仁,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的堂弟,从小就有一颗天生的商业头脑,在国外修习了四年的金融管理,成为了一名著名的商业精英。听到顾老爷子的招呼,就立即马不停蹄地回国继承了晟峦。并且在老爷子的安排下,同意了一场家族婚事。女方也是商业的大佬的女儿,聪明伶俐,秀外慧中,到也门当户对。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相互爱慕,婚后过的幸福快乐,不久,就生了顾殊俞,给顾家又增添了一份温馨。而晟峦集团,也因为堂弟的管理,从停滞中渐渐苏醒过来,而且蒸蒸日上,在圈子里浑得如鱼得水。”
“然而……”顾青仁没有接着说下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的窗户。窗外,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已经
消散殆尽,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