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半夏在睡觉之前又拐弯抹角地问了问自己和顾殊俞当年发生的事情,免不了的让顾安爵又想起那场可怕的事故,搪塞过去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却失眠到了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却浑浑噩噩地做了些令人胆颤的梦。
梦里顾安爵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束缚住,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在路的另一边翻了身的轿车,车里有自己,顾殊俞的爸爸妈妈,大火熊熊燃烧着,车中的那个年幼的自己手足无措,只是一味哭着,浑身是红颜色的血,也不知是从谁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的,只是在绚烂的大火里显得格外妖冶,摇动的火苗就像是撕裂了时空的罅隙一般。令人不寒而栗。顾安爵无力的站在一旁,他想要冲过去救下年幼的自己和顾殊俞的父母,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三个人翻身在彻车底,无力的哭喊着,伴着大火噼里啪啦的声音,逐渐湮灭。明明顾安爵知道这是梦,可是那种被灼烧的、被压迫的痛感却像是当年自己经历的一般如此真实,就像是又重演了一遍,让顾安爵不禁要疯掉,可是顾安爵知道,这场梦
还没有到自己最崩溃的场景,那像是地狱一般的场面,马上就要在眼前戏剧般的上演。那是自己不知怎么被顾殊俞的父母救了下来,自己像只破布娃娃一般扔到了一边,浑身伤痕累累,痛得动弹不了,却只能看着两个大人在自己眼前仿佛消融在大火里一般,慢慢的、慢慢的不见了,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仍然对年幼的自己绽了一个极为微弱的笑容,可是很快就被大火撕毁吞噬了。顾安爵看着躺在路边的自己,小小声的呢喃着,“姨姨,姨夫……”可是无济于事,这是一场梦,却又是一场真实发生的梦。顾安爵想要挣开那双无形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口中大声的呼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吧!我要去救他们……求你,放开我……”
温半夏睡的正香,却被顾安爵痛苦的叫喊声给叫醒了,温半夏支起身子打开了床头灯,一看顾安爵仍然在梦里,好像是做了噩梦,眼泪从眼角流淌下来,眉头紧紧蹙着,不断喊着“放开我,我要去救他们”之类的话语,温半夏有些心疼,刚想要叫醒顾安爵,却猛然听到了
“姨姨、姨夫”,温半夏意识到顾安爵可能是梦到了当年的事故,于是俯了身贴近了耳朵,想要再听到些有用的信息,可无奈顾安爵只是在不停呼喊着,愈发痛苦,温半夏实在是心疼的受不了,只好罢手,手轻轻地抚摸着顾安爵有些发烫的额头,低声地叫着顾安爵的名字。
“安爵、安爵,醒醒,不要害怕,我在这儿……”
顾安爵在梦中,霎时间听到了有人温柔的唤着自己的名字,眼前的场景渐渐地晕染成了黑色,再睁眼,已经是熟悉的场景了,温暖的床头灯光撒落下来,温半夏正看着自己,手上的暖意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传递过来,顾安爵这才觉得有些安下心来。
“你怎么了?做什么梦了?”温半夏拿纸巾给顾安爵擦了擦眼泪,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挺真实的,没事儿……”顾安爵拉过温半夏,搂在怀里,“继续睡吧,明早还要上班。”
“好,睡吧,你不要再做噩梦了。”温半夏在顾安爵怀里舒服的蹭蹭,闭了眼睛。
顾安爵关了灯,听着温半夏安稳的呼吸声,逼着自己不再去
想别的,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出门之前,温半夏看着顾安爵脸色有些难看,问道,“安爵,你没事吧?脸色太难看了……”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别担心我了,你快去店里吧。”顾安爵又想起昨晚的梦,脸色不禁又苍白几分,念在温半夏在场,又不好说什么。
“好……你今天别勉强自己,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室休息,听到没?”
“好,都听你的。”顾安爵见温半夏离开,这才去了车库。
温半夏在甜品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