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别再说了!我怎么对待她,那是我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我想怎么办,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再说了,顾安爵,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见我没有父母装长辈教育我?还是可怜我?呵,可是你别忘了,我没有父母,是谁的过错?!是你顾安爵!你一辈子都得记着!你欠我的!你永远欠我的!”顾殊俞红着眼睛嘶吼出来,青筋暴起。
顾安爵的一番话仿佛点燃了顾殊俞心底的最后一根防线,让顾殊俞发飙一般,把平时压在心底的,明知不该说出口的话,统统说出来了,可是说完这些话,顾殊俞并没有觉得有多畅快,反而心底的那些时隔已久的伤痕突然被揭了痂一般,更加疼痛,血肉淋漓。看起来像是狠狠发泄了,可顾殊俞只觉得发泄后的寂静那么让人同情。咬了咬牙,顾殊俞转身离开了,不久传来很响的摔门声。
顾安爵听顾殊俞说这些话,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听着。他知道顾殊俞会有爆发的一天的,也知道顾殊俞说的这些话自己没有能力去辩驳,因为那确实是事实。在参加顾殊俞父母葬礼的
那一天,顾殊俞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不成样子的时候,顾安爵就知道,自己亏欠顾殊俞的,一辈子都还不清。自己想要对他好,可是顾殊俞从来没有领过情,只是愈加的痛恨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处处记恨着,到现在还惹上了温半夏。顾安爵很是头疼,想要去弥补,却一直不知该怎么做,想要试着去宽容顾殊俞的所有,可当他触及温半夏的时候,顾安爵却实在是力不从心了,发生的一切都于事无补。
顾安爵在原地不知伫立了多长时间,才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顾殊俞回到房间里,窗帘没有拉开,一片黑暗。走到窗前去拉开了窗帘,顾殊俞一时间有些被甚是明媚的日光晕眩到,跌坐在床上。眼前像是有一万只飞虫在游走,一万只飞虫一会儿组成儿时父亲对自己笑着的样子,一会儿又变幻成小小的自己被母亲搂抱在怀里的情景,一会儿又变成了爸爸妈妈站在一块儿对自己招着手。顾殊俞的眼睛直视着阳光,眼睛弯弯的,瞳孔里却一片混沌。他嘴角沾染着甜蜜的笑,笑着笑着却突然被自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打破
了。
顾殊俞想起了童年的时候,自己也是有爸爸妈妈的,自己也是可以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投在妈妈的怀里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温暖的怀抱没有了,每天只有无尽的想念和泪水。他看着那个自己父母用性命换回来的哥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对自己笑着,他有自己的爸爸妈妈,而自己,什么都没了。眼顾殊俞心里只剩下了满满的恨意,消散不去。泪止不住淌下来,顾殊俞肩膀簌簌抖着,悲伤弥漫了整个房间。
第二天,温半夏照常去甜品店工作,生意很好,只要一开店,顾客就络绎不绝地涌进来。温半夏越来越忙了,可是婚期临近,忙碌的工作反而让温半夏安下心来。临近中午的时候,杨依依去了。
“依依?你来了!”温半夏见是杨依依,很是开心,拉着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拿了些点心过来。
“下班了嘛,想着过来找你玩儿。”杨依依坐下,捻了块点心吧唧吧唧吃起来。“半夏,这你做的?”
“对啊,怎么样,最近刚学的,端出来给你尝尝。”
“你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杨依依
吃的满嘴都是碎屑,温半夏无奈看着,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怎么样最近?要办婚礼了吗?感情怎么样啊?”杨依依吃着点心也仍是堵不住嘴,一股脑把问号全部倾倒出来,一脸八卦的笑意。
温半夏早就习惯了,慢悠悠的说道,“嗯……近期一直在商量着,婚纱也在定做着,和安爵最近也不错,不过就是有一个事儿……”
“什么事啊?”杨依依抬起头,一脸好奇。
“你知道顾殊俞吧?”
“顾经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