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的家。”
她纠正他,然后道,“行,那我明天陪他们回去一趟,收拾个房子出来。”
“嗯。”
薄妄颌首,再度被她取悦到,勾了勾唇拉开被子将她一并盖住,道,“不说话了,陪我睡会。”
鹿之绫顺从歪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陪他一起休息。
……
翌日下午,鹿之绫陪同薄清林、丁玉君回鹿家。
收拾房子用了很长时间,丁玉君又对鹿家的故事很感兴趣,拉着她讲个没完,以至于很晚鹿之绫都没能走掉。
九点多,本该是夜市最繁忙的烟火时光。
但两件血案接连着出,黑色的夜幕下,湖边的夜市冷清极了,一眼望去只剩下空荡荡的桌椅,敢出摊的只有那么一两个。
不够明亮的灯光摇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死气沉沉。
蜿延的湖水平静得像是要静止一般,湖边的护栏内侧,一个男人坐在桌前大口吃着一份烧肉饭,面前摆着两摆烧烤,啤酒罐被打开了好几罐。
幽幽的灯光拂过他的脸,那是一张真真正正被毁过容的脸。
大半张脸扭曲狰狞的疤痕,只有右眼周围的皮肤还算完整,有那些疤痕的印衬,剩余的好皮好眼看起来格外顺眼英俊。
他一头短发黑白掺半,看起来颇显老态,但他穿得很少,手臂贲张的肌肉和结实的身材又在说明他的年纪还不到四十。
男人动作粗犷地拿起一串五花肉吃起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吃。
皮鞋踩在湖边石砖上发出低沉的声响,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投射影子。
薄妄慢吞吞地往前走,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发下的脸有些苍白,伤势比他轻的李明淮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直走到男人的桌前。
李明淮拉开长凳,薄妄按了按肚子,在长凳上坐下来。
男人咬着五花肉抬起眼看向薄妄,视线在他肚子上扫了一圈,嗓音粗哑,“还好吧?”
“死不了。”
薄妄淡漠地道。
“喏,来点烧烤,医院里吃得太淡。”
男人把一盘烧烤推到薄妄面前。
李明淮看着就无语,让一个大伤初愈的人吃烧烤,合理么?
薄妄低头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漫不经心地开口,“鹿之绫和我复合了。”
闻言,男人的目光微怔,然后想都不想地把烧烤盘拉回来,“那你别吃了,给我家小七留着命陪她。”
“……”
薄妄看着男人脸上的疤,没有说话。
鹿之绫问他为什么突然去廖家贺寿,他没有完全说实话。
那日,一个知道很多内幕的人向他告密,就是眼前的男人——鹿信雄。
鹿之绫的堂叔,她二叔公的老来子,35岁,鹿家二十三座墓碑中的其中一座。
现在改名齐雄,是警局的大队长。
鹿之绫因为伤了廖家鸣和钟心敏去警局,接受到不公平审问时,是他出来阻止了,但他始终没有在她面前现过身。
鹿信雄不想让鹿之绫知道鹿家还有人活着。
鹿信雄又吃了一根里脊肉,上上下下把薄妄打量了个遍,感慨道,“我们家小七对皮相的审美一直都很在线。”
薄妄这皮囊就够看了。
吃完一串后,他拿起纸巾擦嘴,看向薄妄,又道,“你能无条件信我的话,谢谢。”
廖家的事出得太紧急,当时鹿信雄找不到人可以去保护廖家,只能去找薄妄。
薄妄找到他,从他手臂上的一个记号认出是鹿之绫网络视频日志里一闪而过的堂叔,就信了他的话,什么都没问直接去廖家。
“我信的是鹿之绫。”
薄妄道。
鹿之绫把她的家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鹿家的人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