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觉得自己舒服一些了,便下床简单洗了个澡,头发也迅速吹干,唯恐着凉之后疼得更加难受。
傍晚家里就凉快了许多,这里绿化不错,有山有水,夏季也就午后那段热,平时还是很凉爽的。
沈亦承的车还在,她出门走到他的卧室前,敲了敲,他打开门,宁嘉闻到了烟丝的味道。
“难受了?”
宁嘉摇头,“一起吃饭。”
沈亦承没什么胃口,但也应下,看着宁嘉站立不动,他笑着说:“还有什么事?”
宁嘉往走廊和楼梯看了一眼。
沈亦承已经能明白她在做坏事前会左顾右盼,生怕被外人察觉。
宁嘉张开手臂,对着他抬了抬。
沈亦承说:“今年三岁?”
宁三岁点头。
沈亦承说:“这算什么。”
宁嘉却很轻地叫他:“二叔。”
目前家里叫他二叔的只有大哥的儿子。宁嘉这样一叫,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沈亦承揽着她的肩头拍了次,宁嘉靠在他的怀里蹭着,随后搂住他的胳膊,左右摇晃。沈亦承被她晃得眩晕,没管仍在燃烧的香烟,随她下楼吃饭,等他回来的时候,烟已经烧尽了。
做好晚饭张姨便会离开,她试探地询问沈亦承用不用她陪宁嘉过夜,省着再把她折腾难受了,沈亦承思索片刻,婉拒了。
他向来注重个人空间,除了他自己,都是外人,只看他的接受程度如何。至于宁嘉,他觉得她应当不至于那么柔弱,还需要彻夜的看护,想来她难受的时候也会叫他。
饭后,宁嘉没有上床休息,而是追着他的脚步,走哪跟哪。沈亦承平时睡眠不错,经历这两夜,已然有了将她扔出窗外自生自灭的心情。
宁嘉指了指外面的天气,“感觉要下雨。”
“所以?”
“我觉得会打雷,天气预报说是雷阵雨。”
沈亦承眉尾微动,“所以?”
宁嘉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好害怕呀,能不能陪陪我?”
他勾起唇角,低头看她,宁嘉感觉他好像是那种极其谨慎的猎人,轻易不会靠近。
沈亦承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接起来,宁嘉便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揉搓,直到她听出他需要离开,脸上的笑容挂不住,转淡了。
沈亦承忽然问:“一起出去转转?画展的事情,也有二十左右岁的同伴。”
大概能玩到一处吧,虽然那些年轻的孩子应该都是法国人。
宁嘉揉了揉发疼的胃,沈亦承看到她的动作,皱眉:“还难受?”
确实不禁造,吃个西瓜而已。
她思考片刻,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去便随意,困了就回,不去的话,就两小时。”
“那不去了。”
沈亦承问:“叫张姨来陪你?”
“不了,两个小时而已。”宁嘉说,“你守约的话。”
她掐上时间,沈亦承起身,“真是怕了你。”说完便去提车,三分钟后就听到他开离的声音。
还有十分钟两小时的时候,宁嘉听到他回来了。
她打开大门,门口两把黑伞展开,沈亦承被簇拥着带下了车,外面狂风大作,一位助理为他挡住雨水,沈亦承两步迈进家门,宛如低调的帮派老大。
沈亦承显然没有开车,他带着酒气回来,助理和司机迅速钻回车内,将车开走了。
他抬起手表,还有八分钟,将表盘冲向她。
宁嘉站在门框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评价,觉得他同等幼稚,又被他弄得很高兴,转身先进去了。
沈亦承回来便是洗漱,洁癖严重,还要再多洗两次手,随后来到客厅,放上一部电影,靠在沙发上,去寻觅他的烟。宁嘉站在他身边,将烟盒递给他,又将干净的烟灰缸放在桌上,沈亦承便下不去抽烟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