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幸村精市的时候,深蓝发色的少年正好在一群孩子的簇拥中,将两束鲜花搬去稍微开阔点的位置。
一并被带走的,还有他要来的废弃报纸。
选定位置,幸村精市刚刚安排好每个小朋友的座位,打算边处理鲜花,边听他们说说闹闹,偶尔回答几句或者夸奖一下。
就听见某个小朋友稚声稚气地问:“幸村哥哥,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啊?”
“是它吗?”
幸村精市询问地晃了晃手里的山茶,获得小朋友点头的肯定后,满脸柔软地回答:
“它叫山茶,说起来……”
少年稍微卖了几秒钟关子,在小朋友们“快点告诉我”、“好想知道”的目光里,慢条斯理地擦干手指,揉了揉提问小朋友的脑袋:
“下次带你们画山茶好吗?”
“如果,你们乖乖听医生的话。”
“好!”
“哥哥不能反悔!”
大概是害怕幸村精市骗人,孩子们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大有:要是哥哥骗人,马上掉眼泪的架势。
“不反悔。”
幸村精市爽快地塞给他们定心丸,“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明天就教。”
“不仅是山茶,我会的都可以教你们。”
“真的吗?!”
“真的吗?!”
在一片欢呼雀跃又隐约不相信的克制声音内,幸村精市耐心地应了一遍又一遍。
很有技巧地哄得孩子们,安静、乖巧地坐在那里。
其实,第一次面对这些孩子,幸村精市也是无措过的。
他已经不太记得当时提到了什么,让他们揪着自己衣摆不放,眼巴巴地确认一遍又一遍,一副生怕他反悔的模样。
虽然疑惑孩子们的反应,但他还是一一回应了他们,用着一声声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的“说话算话”。
明明是毫无区别、重复的话,可孩子们偏偏眼神越来越明亮,最终齐声、乖乖巧巧地回赠他,一个无比郑重的:
“嗯!我们和幸村哥哥约定好了。”
这种疑惑伴随了幸村精市蛮长的一段时间,直到约好的那天,他带着彩铅之类的东西去约定好地方。
某个攥着纸笔来的孩子,忽然呢喃句:
“幸村哥哥,你在等我们啊。”
以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呢喃着。
从那一刻起,从孩子哭腔的呢喃中,幸村精市陡然意识到。
漫长的入院治疗期间里,陪伴他们的时光内,时不时会夹带部分失约的事情。
无论理由是什么,对他们来说,弥漫消毒药水气味的狭小病房,迫使他们缺失了一部分安全感。
惶惶不安的懂事、体贴着。
幸村精市熟练哄孩子的操作,让宗谷夏希稍微地意外了一下。
她立在不远处安静地看了一会,听着隐约传来,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和深蓝发色少年惯有的温和语调。
上扬了嘴角。
“真的是很温暖的画面。”
宗谷夏希小声感叹句,她抬指别好脸侧的发丝。
那个惦念许久的“再过段时间,应该能问幸村君怎么和哥哥熟稔的”,彻彻底底消失殆尽。
她大概明白,哥哥为什么会主动接触幸村君,甚至经常和他下指导棋了。
“哪怕只是无意间撞见过一次,这样的画面,也足够成为理由了。”
一个不亲眼所见,就无法完全相信、感知到的理由。
她深吸口气,脚步轻快地走向,不远处被热闹环绕的地方。
“幸村君。”
粉发少女自来熟地蹲进了小朋友的队伍里,她将手举到耳垂的位置,学着小朋友的模样软声问:
“我想和你一起打理鲜花,可以吗?”
孩子们眼馋幸村精市手里的花好久了,碍于之前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