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一酸,呼吸有几分急促,轻咬着唇瓣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一向是吃不到糖的孩子,感受到一点甜味儿便会雀跃激动半天,听他如此说,自然是有点触动的。
确实是身体不适,但是硬撑到现在,如果他不提起,她大概不会放在心上。
平日里只有身体严重不适她才会想起来吃点药,一般的感冒发烧能硬挺过去便挺过去,不然会耽误时间。
江云深松开安全带俯身过去,将她的椅背调整了一下,又从一旁拿了一条小毛毯盖在她身上,“睡会儿吧。”
她皱皱眉头,不知道是不是他声音太过温柔蛊惑,竟真的立刻有眩晕和疲惫感涌了上来。
额上发热,身上却在发冷。
于是她听话的闭上眼睛,陷入半梦半醒间。
耳边依旧有模糊的男声,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嗯,我刚刚给你发的那个赌场地址,直接带人过去掀了,事情办利索点。”
“再让玖七查一查那个老板名下几个这样的赌场,找谢警官把那些非法营业的赌场全都一锅端掉。”
…
酒店总统套房。
江云深将熟睡中的乔绾放在床上,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将她额头的发丝拨到一旁,看着她长睫轻颤,皱了皱眉头转了下头,又睡过去。
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将小身子蜷缩成一团睡着,那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他伸手将她仍旧有些凉意的小手放在手心里,凝着她那张温婉娇柔的脸,一颗心终于平静下来。
她睡了多久,他就坐在那里看了多久,好像永远看不够似的。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江云深松开她的手从卧室里出去,看着上面闪烁着玖七的视频通话请求,看了眼时间,按了接听,放在厅内茶几的支架上。
男人手肘撑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捏着打火机点燃了唇间的烟,夹在指间。
听到那边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深哥,这地盘里所有的东西,保证比乔小姐公寓里那些还要稀碎,不过他们卫老板想跟您说几句话,你要听吗?”
江云深吐出一口烟雾,眉间皱了下,喉间溢出一声:“嗯。”
玖七镜头调转,对向那个被收拾得鼻青脸肿的男人。
卫老板一看到镜头里眼神幽冷、额角带着一道刀疤的凶戾男人,腿一软,立刻跪了下来,求饶道:“Essen哥,不,不,您就是我爹,爹,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但凡手底下赌场规模还算得上不小的,是没有人不知道拉斯维加斯的赌神Essen的。
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神秘、狠厉、不好惹,四年时间从无名之辈在拉斯维加斯杀出一条血路到如今人尽皆知,圈内人人忌惮,生怕在他脑袋上动土。
结果他有眼无珠,谁他妈能想到看起来特别好欺负的乔绾会是他的女人啊!!!
同时又庆幸自己心里那点龌龊想法还没来得及实现,不然的话他如今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爹,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乔小姐是您的女人,这要是但凡让我知道一星半点,你就是借我万八十个熊心豹子胆,我他妈的也不敢去骚扰乔小姐啊!!!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行行好吧!放我一条生路!!!”
江云深夹着指间的烟,黑眸映着那抹燃烧着的猩红色,想起刚到画室时看到因为多年心血被毁而难过无助的那抹娇小身影。
薄唇轻抿,额角动了动,带了点不耐烦的情绪。
卫老板继续道:“日后,这日后啊我看到乔小姐的母亲一定把她当成祖宗供起来,我保证,我保证!”
江云深不动声色的低眸吸了口烟,声音低哑,“玖七。”
玖七听到江云深的声音立刻把手机的镜头调转了过来,“深哥,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