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笑容带了几分恶劣，却依旧是性感迷人的。
她懊恼极了。
因为即便是他这般对她，她也没办法讨厌他。
追根究底是当初她分手时说的话让他至今还耿耿于怀，所以他变着法儿的羞辱她才会舒心些。
算了，由他去，逞个口舌罢了。
于是她故意顺着他道，“行，那我说，我还要你，你和林小姐怎么办？”
“我们之间的事，关她什么事？”
她耐着性子，问道：“也就是说，你要和我像情人般亲昵，却又不愿意和她分手？”
他不以为意，“为什么要分手？”
她再再再次瞠目，“江云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他今晚到底是来找她帮忙的，还是来刷新她的认知下限的？
他俊美的面容上笑意消散，眼睛里却又是带了几分嘲弄的，“难道应该像乔小姐这般，心里惦记着别人，就连半分机会都不给，直接干脆利落的和男朋友分手？”
她差点被他的话气笑了。
可想起当初，她说完那些话后他说的——
——“我改行吗？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都改行吗？不分手，行吗？”
——“你不喜欢我什么我都可以改，你别不要我。”
——“那晚点分，如果你觉得我这段时间做的还是不好，我们再分开，行不行？”
这样的类比没有任何意义，他分明是在气她当初狠心的说分手就分手。
她靠在墙壁上，深呼吸一口气，垂眸，语调带了点自嘲，“所以为什么要跟我这种人纠缠不清呢？”
她有些哽咽，低下头，咬住唇死死忍住，缓了几秒后，抬头又道：“林小姐那样好，林小姐通情达理，林小姐满心满眼都是你，你跟她好好在一起不好吗？”
她早该明白他们之间就是云泥之别的。
她糟糕的人生不该把他这样浑身光环的男人拖下水。
可是少时一腔热血，心动无法克制，又怎么会想到未来的路满地荆棘坎坷，到头来竟是有缘无分。
“是，她很好，至少她只爱一个人，”
江云深眸色阴郁，慢条斯理的强调道：“不像乔小姐，心大，可以装下很多个。”
乔绾：“……”
不是这样。
她正想解释些什么，可好巧不巧的，他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急促的震动声像是敲在她的耳边，提醒着她些什么。
江云深伸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是‘Erin’。
乔绾一个垂眸，也看到了。
她有些懊恼，她刚刚都在想些什么。
他按了接听键去听电话，她赶紧回到座位上把剩下的画完。
她努力把自己沉浸到画中去，不再去想他刚刚说的话，也不想去听他现在在跟那边的女朋友温声细语的聊些什么。
就这样一直沉浸到男人握住了她右手的手腕，听到他低沉冷漠的嗓音，“休息会儿。”
她将手腕抽出来，“不用。”
江云深眉间蹙紧，“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了。”
“我经常画通宵，三个小时不算什么。”
江云深语调发沉，“你这样显得我并不是在让你帮我，而是在压榨你。”
“你再说话我就不画了。”
“……”
直到凌晨三点半，一幅画像她画了约莫七八张，又比对了一下照片，最后找出一个觉得约莫有95%还原度的给了他。
江云深盯着手中的画像，双眸黑沉如墨，想起小五描述的那些，周身冷戾气息不由得浓稠了些。
她见他没什么反应，道：“那个，我要休息了。”
江云深把画收起来，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俯身放在一旁的桌上，“酬劳。”
乔绾看了一眼，低头笑了声，夹在指间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