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狭长的眸眯了下,抬手捂住她笑意快要溢出来的眼睛,语调带几分沙哑,“别勾我。”
她伸手把他的手拽下来,“那你好好说。”
“在想……”
他没有再看她,靠在沙发背里,闭了闭眼睛。
那些复杂的、繁乱的、置于心口的各种情绪刚刚在脑中过了一遍。
有些不想问的、不敢问的、想知道却又不想知道的问题又慢慢映了出来。
在想什么呢。
男人嗓音低沉沙哑,带了几分落寞的调子,那些隐忍的、不敢宣之于口的在这一刻缓慢的说了出来。
“在想那半年你有没有恨过我,有没有很讨厌我,”
“在想你身边有那么多和你同龄、有很多共同话题、优秀的、温柔的男人出现时,你会不会动心,”
“在想你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在想怎么有那么多人想要抢走你,在想把你藏起来只属于我一个人,”
“在想怎么弥补你忘掉我伤害你的那半年时间,在想怎么让你眼睛里、心里只有我一个,”
“在想最不想伤害你的是我,到最后伤你最多最深的却又是我,”
“我不想逼你和我和好,可我每分每秒都在想和你和好。”
他声音顿了顿,黑沉的双眸睨向她,“又在想,我这样孤僻的人,似乎确实没有多少人喜欢……”
如果不曾见过阳光,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本可以忍受孤独的。
听到这里,江楚宜皱了皱眉头,伸手捂住他的薄唇,打断了他的思路:“呸呸呸,说什么呢,你不要听那个女人胡说八道。”
那个女人真是可恶。
她没想到他会把那些话记在了心里。
可‘孤僻’两个字,确实很适合形容书中离婚后独自搞事业的墨迟砚。
她抬起小手,掌心轻轻拍着他的额头,警告他:“还有,不准胡思乱想。”
看着男人带了点落寞神色的眼睛,她心里软的不得了,“那半年……”
怎么解释那半年呢。
如果她并非半个上帝视角,猜测出以他的性格绝对做不出为了继承权而抛弃她的事情,在和他分开后心灰意冷,以她的性格大概也会让自己在短时间内满血复活。
除了专心搞事业,可能还会试着接触新的人来转移这份心有不甘的感情。
破镜重圆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有裂痕的感情又该如何修补。
可她全都知道,知道他中了毒有多痛苦,知道他命不久矣不得不放弃她,知道他在知道自己活不久后第一时间想的是怎么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全部留给她。
这个混蛋,真就一个字都不肯让她知道。
墨迟砚看她欲言又止的,眉峰染了一丝不安,“怎么?”
她撇撇嘴巴,眼睛里氤氲了一层的湿气,“反正你要是再那样,我真的就不要你了,不管你有什么苦衷。”
他感觉心脏的位置被拉扯了一下,手抬起贴着她的脸蛋,忍不住的凑近。
呼吸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薄唇在距离她两指的时候停住。
“我的错。”
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又欲又哑:“别不要我,嗯?”
原本刚刚上头的那一秒是特别想亲她的,旖旎的想法刚从脑中冒出来,可又被她眼睛里的湿意浇灭。
提到那半年……难免会想起些不愉快。
他的指从她的后颈伸上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别想了,我不说了。”
她被他的气息晕染的有些脸红。
男人颠倒众生的俊容忽然靠近,手指干燥微热,眼睛深邃性感,男性荷尔蒙气息很是浓烈。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拉扯,那双含情的眼睛勾引的她马上就要陷进去。
原本以为他突然靠近的动作是要……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