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事实来着的。
“你……”
但她及时刹车,没有把脑中第一时间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想起他本来就不开心,万一她再说两句,再把他给整的更抑郁了似乎不太好。
于是话语一个转弯,“不老,嗯,真的。”
其实是她爹每次都是又菜又爱编。
每次出差还会搜罗各种漂亮的小发夹、发箍,花里胡哨的小皮筋,回来就要拿她的小脑袋实验效果,很多戴一次就被她扔到犄角旮旯去了。
但是她爹乐此不疲。
直到上幼儿园,她亲爱的大哥拯救了她的脑袋。
她又有些无奈的补充道:“我是夸你有耐心好吗。”
墨迟砚低眸看着她顺滑的头发,薄唇蠕动了几下,很低的气音:“其实我没有什么耐心。”
他这辈子仅有的耐心,似乎全都花在了她身上。
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有计划、有时间预估,且从未有过超出他预估的事情发生。
但这次要和她和好,似乎又急不得。
时间上并无把握。
只能慢慢来。
“好了。”
江楚宜看着他游刃有余的动作,像是在这件事上花了很多心思。
她看着镜子里简单精致却很漂亮的编发,恍惚的想起很久之前他似乎还手忙脚乱的编一股看一眼短视频教程。
有点惊讶。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是他编的,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他的手。
为了她把所有不会的都学会,一定用了很多精力吧?
“你是怎么会的?”
他不是随便给她编的,而似乎是看了她刚才失败的编发后,按照那个重新给她编了一个完美的。
不然不可能跟刚才她脑子里想要编的发型一模一样。
“这个其实很简单,多试几次就会了。”
他的语调很轻松,但她知道这应该不简单。
除非他现在什么都会,才会一眼看出她想要什么样的编发。
所以在她不知道的那些时间里,他练了多久?
她原本觉得这个男人闷骚的很,有的时候又觉得他真的很会,不声不响把她一颗心脏搅得一团糟。
——爱里不一定都是细节,但是细节里一定有爱。
她抬手揪了揪发丝,微微扯松散了些,俏皮几分。
男人将手中的梳子放下,看了一眼腕间备用的与她头发上一样的小皮筋,没摘。
他道:“你收拾好出来吃早餐,嗯?”
“好。”
江楚宜的余光注意到他转身,才转头看了一眼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心情有些郁闷的老男人,应该怎么安慰呢。
…
饭后。
江楚宜从餐厅出来时,他站在一旁接电话,面容严肃,只简单的一个‘嗯’字也似乎带着不悦,隐隐有脾气要发但是在控制着似的。
所以他是因为电话里的事情不高兴,还是因为刚刚墨庭的话在耿耿于怀。
那样直戳伤疤的过分言语,真的很难让人不在意。
看到她出来,他手指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
她顺着视线看过去,俯身拿起水杯,是一杯温水。
她拿着水坐在一旁小一点的沙发上,听到男人沉闷的嗓音:“尽快解决。”
墨迟砚将挂断电话的手机放进裤袋里,走到沙发前坐下,将准备好的水和药吞进肚子里。
低垂着眸,在想楼下的狗仔解决了,她等下应该是要回十礼公馆的……
“程恩在处理楼下的狗仔,处理好之后他会过来,我送你回去。”
江楚宜咽下口中的水看向他。
男人眉眼低垂,薄唇轻轻抿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他该不会是想等她回去之后,自己在家里偷偷难过发泄吧……?
墨迟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