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
陆澜音满脸都是冷水,手撑在盥洗池上,意识回笼,清醒了些。
想起刚刚那一幕,她还觉得有些后怕。
冷静下来后,她看向倚靠在墙壁前肌肤白皙、清爽干净的女人。
与那天在游泳馆看到的扎着丸子头、漂亮随性的江楚宜不同,今日她换了身打扮,给她一种散漫的冷酷感。
“今天谢谢你。”
江楚宜随意的耸了耸肩,表示举手之劳:“你没事就好,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陆澜音摇摇头,心里又烦躁又乱。
由于发生刚刚的事情,竟不想一个人待着。
她有些纠结,还是道:“江小姐,你有别的事吗,能陪我待一会儿吗?”
想着确实没别的事,江楚宜干脆利落的答应:“可以啊。”
还是刚刚的卡座。
“龙舌兰古典酒,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都来一杯吧。”
江楚宜又点了几杯酒,跟侍者讲完话,收回视线时恰好撞上陆澜音认真看着她的目光。
她似乎不是第一次这么看着她,上一次也是。
她记得她上次说过……
她笑笑,半开玩笑的道:“陆小姐,你这样盯着我看,会让我误会的。”
陆澜音思绪回笼,大抵是因为刚刚喝过酒,所以有些话不经过思考便轻易的说了出来。
“我只是……很羡慕你,特别羡慕。”
江楚宜眉梢微挑:“羡慕我?”
陆澜音低眸自嘲的笑了笑,“我不知道墨迟砚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找他提议联姻的事情,半年前,包括前段时间,其实我都没有放弃过,但他每次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我。”
“一开始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他选择放弃人脉和捷径,毅然决然的拒绝我。”
“他一开始跟我说,他有妻子,这辈子不可能会有第二个。”
“后来你们闹矛盾分开,我原本以为我有机会,但他还是拒绝我。”
“其实我原本以为他因为一个女人选择拒绝,不过是在找借口,但是后来……我发现他居然是认真的。”
“大家族的继承人或者是候选继承人,基本上是没有人可以自己随心所欲选择和谁结婚的,就算有些年轻气盛想要反抗,最后大多也都向现实妥协。”
“我见过太多为了权利地位选择放弃喜欢的人的例子,所以觉得墨迟砚这样头脑清醒、目的明确的男人,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选择拒绝对他大有裨益的我。”
说到这里,她垂下眸,眼底溢出一片湿气,又被强压下去。
“后来才发现,是我太愚蠢,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这样的男人,只是我没有遇到罢了。”
同样心有所属,可选择截然不同。
这大概就是墨迟砚和墨司南的区别。
江楚宜抬手托着下巴,手指轻轻一下一下点在脸颊上,听着她的话。
然后道:“所以你也说了,他头脑清醒。”
“男人追名逐利,要站在权力的顶峰,无非就是想要随心所欲,轻而易举得到所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婚姻作为人生很重要的一环,如果这都不能自己做主的话,那站在顶峰还有什么意思?”
陆澜音怔怔的看着她,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有的东西仍旧想不通。
“可没有必要因此去拒绝人脉和捷径,毕竟婚姻也不是会一成不变,联姻作为权宜之计也并不是不可行。”
侍者将调好的几杯鸡尾酒端上桌。
江楚宜挑了一杯,漂亮的眼睛里漾出些笑意,微微歪头,美得不可方物。
“或许成功有捷径,但是也要自身必须有硬实力,人不可能靠捷径顺风顺水过一辈子。”
她的嗓音带几分慵懒的调子。
风轻云淡的话极其有信服力。
“简单来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