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宜回到公寓后,先去厨房找了蜂蜜和柠檬,简单冲了一杯温水,拿过去给他。
“喏。”
他仍旧有些头晕,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蜂蜜水。
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很甜。
其实他想问刚刚她说的那句‘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指什么。
但是她把蜂蜜水递给他后便径直去了卧室的方向。
男人掀眸看了一眼墙壁上钟表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陪他折腾了这么久,她大抵是累了。
只是没想到她又抱着小毛毯和一只很大的兔子玩偶从卧室里出来,丢在沙发上。
又转身从一旁的沙发上拿了些靠垫,垫在她想要坐的位置后面。
有那么几秒,他还以为她要在沙发上睡。
但她又去橱柜里拿了些零食过来,摆在茶几上后,挑了最喜欢吃的那几样摆在了沙发扶手旁的小圆几上。
打开前方巨大的液晶屏,随便调了一部电影,背景声不高不低。
她这才坐进沙发里。
墨迟砚瞥了一眼她放在他们中间那只碍眼的兔子:“……”
他微微皱眉,“不去睡觉?”
她撕开一包草莓干,“你不是说,不想一个人待着吗?”
他意外的挑眉,或者说今晚她的种种行为都让他有些没有想到,就连手中蜂蜜水的味道都变得非比寻常。
她靠在沙发里,偏头睨着他,扫一眼他背上的方向,“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男人手肘撑在膝盖上,晃了晃手中的蜂蜜水,眸色漫出些许阴戾之色。
他轻描淡写的道:“那个人试图拿我母亲的病情来威胁我,结果加重了她的病情,所以我让那位吃了点苦头,惹爷爷生气了。”
她大概能猜测出事件的全部过程。
看来那位高高在上、将身份等级看得极为重要的男人并没有听从她当初的劝告。
“所以你一句话都没解释,就只挨打了是不是?”
他闭了闭眼睛,呼吸沉重几分,“他并不在乎我的解释是什么,所以不管我是为了什么,只要我做了伤害那个人的事情,我就是错的。”
听他如此说,她大致可以推断出是墨庭对他或者他母亲做了什么事情他才会反击。
那么在反击的那段时间里,他又经历了什么?
她抿唇,想起他后背上的伤,下意识的反驳道:“可是我在乎啊。”
男人将手中的空杯放在茶几上时听到她掷地有声的三个字,动作顿住,心间有异样的情绪的划过。
很奇妙的感觉,简单的几个字,像是在他心里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吹口气。
不过这句话似乎又有点说不通。
他侧眸看向她,“你在乎?”
江楚宜:“他踩到了你的底线,该付出要为之付出的代价。”
“爷爷应该要你如何做呢?在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再一次伤害了你的母亲后,让你选择视而不见?你就该眼睁睁看着你母亲在痛苦中挣扎,却隐忍不报?”
“你挨打的时候觉得爷爷不会听你的解释,他不会在乎,让他打一顿消了气就好了,可是会有人在乎的啊。”
“在乎你的人会在意你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在因为你母亲病情加重的事情难过,又有没有因为不能治好她而自责。”
“你为什么总要把想法藏在心里呢,说出来有什么不好?”
说到这里,她难免会想起之前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他从小到大习惯了孤独,所以的委屈、难过、痛苦都闷在心里一个人承受,便觉得解释多此一举。
她真的可以改变他吗?
见他不说话,她一时间有些尴尬。
说着说着好像反倒是她在跟他算之前他们之间的旧账似的。
心中气闷,她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