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男人脊背挺直,只是牙关一咬,嗓音像是浸在冰里的,“我没错。”
“你没错?”
墨老爷子抬起手中的拐杖,再次砸在他的背上,“他好歹也是你父亲,我不求你平日里叫他一声爹,平日里能和平共处,但闹到这个地步,差点危及性命,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是不是太狠了?!”
“难道真的要了他的命,你才甘心吗?!”
那拐杖一下接着一下,男人一声不吭的接着受着,额上的血流至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背上火辣辣的疼,抵不过心里的闷痛感。
程恩看不下去,想要上去替墨迟砚挡,但是却被周围的保镖围住。
他忍不住的道:“老先生,事出有因,请您手下留情。”
墨老爷子手中的动作停住,胸口的气息起伏不停,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火,看着墨迟砚:“能是什么原因?来,你说说,你说给我听!”
墨迟砚目视前方,蓄积在眼底的恨意蔓延开,又被生生压下去:“我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他的这句话,墨老爷子气得直接抬手将拐杖再次狠狠的砸在他的背上。
顶级材质的紫檀木拐杖从中断裂,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你——”
程恩:“主子!”
老爷子气得胸闷,又因为刚刚耗费了些许体力,有些站不稳,老管家立刻上前扶住。
“老爷子,别动怒,保重身体要紧。”
“爷爷。”墨司南瞳孔缩了下,紧跟着站起身,上前抚着墨老爷子的心脏。
程恩立刻道:“老先生,不知道墨庭先生之前去找秦夫人的是会后跟秦夫人说了什么,导致秦夫人现在精神……”
墨迟砚拧眉,打断他的话,“程恩。”
没有人在乎的,解释了也没用。
他早就提醒过他们,不要动他身边的人,可没有人会听。
看来只有刻骨的教训才能让他们记住了。
程恩紧咬着牙,开口道:“四少护母心切,请老先生手下留情!”
墨老爷子捂住胸口,面色很差,将手中断了的紫檀木拐杖扔了出去。
“等下跟我去医院看一眼你爸,你跟他好好说几句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墨迟砚眉眼沉冷,轻轻地笑了声:“爷爷,您该不会以为他是因为我毁掉了他诸多心血才会如此生气的吧。”
“相对于这个,他最生气的,应该是因为他倾注十几年的心血,却是被他骨子里看不起、认为出身低贱的野种毁掉的吧。”
“这对他来说,好像是天大的耻辱来的。”
他的语调缓和又平静,轻描淡写的好似他口中用各种贬义词形容的人不是他。
亦或是,早就因为已经听习惯了而麻木。
小的时候他只能听。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听不顺耳、看不顺眼,他有能力让他闭嘴。
男人被打的唇角有血丝冒出来,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是一副轻狂的姿态,周身充满了戾气。
他侧眸,看向墨老爷子,慢条斯理的道:
“爷爷,您不怕我的出现会把他直接气死吗。”
“……”
“或者,您现在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