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面色平静。
看不出喜怒。
可封未莫名心里发凉。
“那个,”封未轻咳一声,豁出去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黎容从床上坐起身。
听封未这般问,他微怔,随即盯紧封未。
几秒后问:“你不记得了?”
封未:我倒是希望我什么都记得。
封未叹气:“我断片了。”
该死的燕折。
卑鄙无耻!
看着人模人样,竟然往他茶里掺啤酒。
欠揍!
“不记得了。”黎容蓦地笑出声,“不记得好。”
封未:?
感觉黎容不太正常。
“你等着,”黎容朝病房外走去,“我让医生再来给你做个检查。”
封未目送黎容离去。
然后争分夺秒,拨打燕折电话。
“嘟……嘟……你好。”
“好个屁!”封未暴怒,“燕折你个杀千刀的!给我茶里掺啤酒也就算了,你踏马怎么没出息地跑了?!还有,我为什么会来医院?黎容为什么陪着我?!”
燕折沉默片刻,笑问:“你全都忘了?”
封未心口痛。
他不想忘。
可他全都忘了。
“对于往你茶里掺啤酒,”燕折道歉,“我向你说对不起,不过黎容是你自己叫去的。”
封未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他喝醉后,这么丧心病狂的么。
“我,”封未颤颤巍巍问,“我不会还叫了傅夜,傅琛吧。”
燕折:“……你不会。”因为另一个你时间不够,就只叫了最近的黎容。
房门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声,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封未以迅雷不以掩耳之速挂断电话。
把手机藏到手机。
医生来给封未做检查,同意封未出院。
封未追着给自己办出院手续的黎容,暗戳戳套话:“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黎容不给封未眼神。
封未心里直打鼓。
“你上周六,”黎容漫不经心问,“去找燕折做心理咨询了?”
封未:“……”
咕咚。
封未吞了口口水。
不慌。
一点都不慌。
他能苟住。
他能赢。
封未垂下眼眸,“嗯”一声:“我找燕折诉说了我的……一些苦恼,燕折给了我一些建议。”
黎容来了兴趣:“什么建议?”
封未:燕折根本没给他建议。
封未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地胡诌:“他让我别想太多,多享受当下。”
黎容办完出院手续,转向封未笑道:“我们回去吧。”
说着牵起封未手。
紧紧握住。
握得封未手疼。
封未没有挣扎。
两人走出医院,黎容拿出手机打车。
昨天晚上来医院,是燕折的车。
现在——
“你生气了?”封未晃黎容手。
黎容睫毛轻颤,听封未软乎乎地道:“我跟燕折没什么。”
封未歪进黎容怀里。
脸埋进黎容颈窝。
撒娇般蹭。
“你别生气。”
黎容:“……我没有生气。”他勾起唇笑,“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很温柔。
却也很不对劲。
打的车驶近,听到两人面前。
“好了,”黎容摸摸封未脑袋,“我们回去。”
打开车门,扶着封未进去。
再自己上去。
车子驶回学校,却没有在校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