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宴当下皱起眉来,直白地不悦质问,“为什么没给家主接班人准备作为?”
傅重似乎就等着他问这句话似的,发出一声鄙夷的嗤笑,当下就亮明刀枪,发起难来。
“呵,傅家本部的家族会议,家主没来,倒冒出来一个家主接班人,当我们都是傻子么?还有,这里是傅家,家主接班人自然也应该姓傅,是傅家的血脉才对,如果你说的,是你身旁的这个小丫头片子,那就抱歉了,我们不认!”
傅清宴也不见恼,当即就笑了,慢条斯理地四两拨千斤。
“二爷爷,您怕是忘了,咱们傅家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可是一切以家主马首是瞻,家主的话就是铁令,宁愿妹妹是傅家的接班人,这可是小叔叔亲口宣布过的,我听小叔叔说,当时您也在场,该不会这么快就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吧?”
“清宴,这里有你一个晚辈说话的份儿吗?”这时,傅名扬开口了,不阴不阳地笑着怼他。
“而且,你说她是,她就是?时修就算宣布过又如何,又不是当着全体傅家人的面前宣布的,回自由洲家族本部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没露脸,也没亲自把人领回来,给大家伙认识认识,谁知道,那是不是一句玩笑话,又或者,是这个丫头为了傅家的权势财产,而随便冒充的?”
傅远扬也鄙夷地嗤了声,“是啊,难不成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家主了?”
这话一出,旁边好些人都轻笑了起来,嘲讽的意味明显。
顾宁愿扫了一眼,猜测这些笑她的,估计都是傅重的人。
至于那些保持沉默的人,则都是傅荣那一派的。
虽然这一派的人,没有在这时候落井下石,但顾宁愿也知道,他们都在审视着自己。
一切就如同她料想的那样,若是今天自己一直躲在傅清宴的身后,没半点自己的行为,恐怕这位置,自己也坐不稳。既然这样……那她也就不废话了。
当着众人的面,她从包里摸了下,拿出傅时修给的令牌,“啪”的一下,直接甩在茶几上。
“来之前,姑父把这个令牌交给我,说见了这令牌,就如同见了他本人,诸位该不会连这块令牌,都不认识了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噤声了,一个个盯着那令牌,神色各异。
傅重刚才还嗤笑的嘴脸,此刻难看了起来。
“哼,他倒是想得周到,只是,你一个外姓的黄毛丫头,怎么好意思坐在我傅家家族会议的首位?”
顾宁愿挺直了腰杆,唇角轻勾。
“我原本的确是不应该坐的,但是姑父既然把接班人的位子交托给我,我便不能辜负他,我知道,诸位都很不乐意,心里也诸多不服气,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们就算再不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今日,我既然用胆子前来,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你们想如何,不如话先放出来,大家都爽快点,看看是要动手,还是要如何,怎么样都行,反正我都可以奉陪……”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并没有很重,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可她周身的气场,却完全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久居上位者的高傲气场,竟把在场的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一直坐在座椅里,一言不发的傅荣,听到这话,甚至眉尾还微微上扬了些,看了看她。
呵,这小丫头,看着不大,人也单薄,不想却是个有胆魄的。
果然啊……到底是傅时修选定的人,这点气场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