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夜看到她这表情，心脏像被刀狠狠捅了无数次，扎的他千疮百孔。
他心疼的要命，下意识上前，要拉住她的手，“宁愿……”
可顾宁愿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慌张失措地站起身，往后躲，眼神和肢体语言，无一不写满了抗拒。
薄靳夜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住。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顾宁愿勉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尽可能理智地问他。
薄靳夜收回手，嗓音有些沙哑。
“没有很早，我也是出国前，打算去找你的时候，才知道的。当时很想你，就去隔壁，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寻找你的气息。结果凑巧在孩子们的房间里，看到了那份dna鉴定报告，才知道他们就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番话，顾宁愿再次愣住。
“什么意思？你是说……孩子们早就知道这件事？他们还验了你的dna？”
薄靳夜颔首，没再隐瞒。
“他们似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dna鉴定，应该是拿到我的头发，偷偷去做的，宁愿，当年那一晚……”
他本想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可顾宁愿却打断了他。
她红着眼眶，被一个又一个真相，冲击地几近分离崩析。
“既然这样，那你出国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瞒着我？你应该知道，六年前的事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不跟我坦白？你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不说？为什么非得让别人，用这种方式戳破，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薄靳夜被她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问得哑口闻言。
他知道自己的确有很多次机会。
可是他终究没有提起勇气，把当年的真相说出口。
而如今，他能说的，就只剩下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顾宁愿心里难受得快要疯了，她并不想听到这些道歉。
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被欺骗了。当年，因为这件事，她受到了多么大的伤害，被驱赶，被嘲笑，被践踏。
后来，即使她被姑姑接走，却也一度陷入抑郁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要不是三小只的出现，她恐怕会永永远远地沉浸下去。
那对于她来说，是这一生最黑暗的时光！
而现在，她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她最爱的男人！
这一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刚刚的质问，好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不想再谈下去，也不想再面对她，转身要走。
薄靳夜彻底慌了，匆忙拽住她，像是一松手，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似的。
“你要去哪里？”
男人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慌乱和害怕，顾宁愿却没有心情安抚。
她用力咬牙，不看他，“我想冷静一下，现在无论任何事，我都不想听，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快步离开。
外面，慕言看到她出来，想说点什么。
但见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只能叹气。
回到隔壁，顾宁愿表情木然地走进客厅。
顾安蓉和傅时修早就等急了，听到动静，急匆匆迎上前，“怎么样？他怎么说？”
顾宁愿刚开始没反应，隔了好几秒，眼眶突然红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看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安蓉心疼的要命，连忙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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