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头后,我用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然后就一个人坐在龙门下,想着刚刚发生的怪事。我还是想不通,我的头发为什么会被电过一样直立不止,虽然洗过已经熨帖了很多,但还是有些不服管教的样子。
我想得头有些大,就站起来,走到灶屋里,想找点吃的。我知道我妈一直会给我留饭的。
我吃了两个窝头,喝了一碗包谷糁,看看外面阳光甚好,就走出院门,跑到陈刺树那里,想看看,我遇到的那个会发光,会叫我名字,又会放臭屁的东西还在不在。
可是,当我站到昨晚我遇到的那个小东西的地方时,我却发现,那陈刺树根处,竟然平平地,一如往昔,那个翘起来的步土窠竟然不翼而飞!
我又跑到大铃姐家屋后那个机井边上,伸出头往下面看了又看,除了看到下面的水面有些轻微的晃动外,里面啥也没有!
这时我才明白,我看到的从机井里钻出来的那些人,应该都是人们所说的阴兵吧,可是,他们去了哪里呢?我顺着小路往南走,一直走到跟护庄河相接的地方,左右看了又看,没有看到周围有人。
其实我是想问问路过的人,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一队队人从庄里走出去,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我往远处看看,除了漫无边际的庄稼地,啥也没有啊。
我就转过身,慢腾腾往家里走,这时我突然想起来,我屁股上的那个丹凤眼突起咋样了,是不是已经消失了。我就隔着裤子用手摸了一下,没觉得有啥反应,就想伸手到裤子里摸一下,可是,想着这大白天做这个动作被别人看到会笑话我,我就快步往我家院子那边走。
刚刚到大铃姐家龙门边上时,我就看到她家龙门前面的那片野麻棵里,好像钻进去了什么东西一样,那些硕大的麻叶子,都被趟得在胡乱摇晃。
我头一低,就钻进了这高高的野麻棵里,我看到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在吭哧吭哧地不知道在干啥,而这东西一边吭哧吭哧个不停,一边在往前面走,而那些本来好端端站着笔直的野麻棵,就被它齐齐地趟倒了。
我看到这个情形,就知道是谁家的老母猪跑出来了,这是在耗贱这些野麻棵的啊。我知道这些野麻棵虽然是自生自灭,但是长得这么好,看着也是井然有序,现在竟然被糟践了,心里就有些生气,我就想拾个砖头,把这东西给赶跑。
我刚想到这里,就见前面那个白乎乎的家伙,突然停止了吭哧,猛地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我一看,这东西竟然注意到了我,就收回了找砖头的手,抬眼看过去。
我的天,这竟然不是一个老母猪!而是一个有着猪头人身的东西,在这野麻棵下面,拱出一个很大的土坑!而当这个东西看到我走到他近前时,突然脑袋一晃,一下子,那个猪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戴着黑色草帽的成年男人的脑袋。
我一看,这家伙还会变戏法,难不成他是玩杂耍的吗?我刚想跟这个人打个招呼,没想到他竟然鼻子里哼地一声,两手伸出,就向我猛扑过来。
我一看来者不善呢,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我正要脚尖点地,跟以前一样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呢,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间,我眼前突然跟出现一个显示屏一样,那些很好看的梅花篆字,又一个个跟个小和尚一样,练着武就出来了。
我那是根本控制不住,双手跟着也就一笔一画地练了起来。对这个向我猛扑过来的猪头变成的人,完全没当回事。眼看着这人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我脑海里出现一个字,这个字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很好看,我就照着那字浮现出来的笔画,手脚齐舞,没想到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那人伸过来的两手,呈爪状,像是要一招致命把我抓住。可是还没等他靠近,我双手跟着那字的笔画,像是很随意地伸胳膊抬脚,照着那人的面部跟裆下就铆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