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朝大将军,请你放尊重一些。”
“哈哈哈哈!我都要死了,又何谈尊重不尊重。谁能想到,我刘景升竟落到今日天地,我等俱是不如曹子修也。今荆州既下,他曹子修一人独占五州,大势已成,来日亡我汉家山河者,必曹子修也。”
阚泽听了,立刻怒目而视道:“刘使君,慎言!”
刘表却是满不在乎。
“反正只有你我二人,又如何不能讲真话?既然都要我死,我也不自取其辱了,省得让世人耻笑。我答应你,会自行了断,希望你们能够信守承诺。”
“请刘使君放心,大将军素来仁德。”
“好个仁德!”
刘表复看向阚泽道:“我可以选择不流血而死吗?”
“自是可以。”
刘表不禁摇摇头。
此时此刻,阚泽将话说得如此明白,刘表也只能选择自尽。至少他还有血脉可传承,还有体面可言,否则就是全家人尽丧,他本人颜面尽失了。
刘表还没有这个底气。
于是刘表将心腹刘阖以及韩嵩、刘望之、文颖、窦辅、刘叡等人招至,这几人也是荆州幕府仅剩的几个要员了。
待众人到后,刘表便宣布“投降徐州”,然后不待众人反应,便将众人撵走。
让众人散去,刘表先是进了内室,端了一壶酒出来,倒了三杯,一杯敬天,一杯敬地,最后一杯则一饮而尽。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刘表唱罢,解下腰带,搭在房梁之上,又搬来一个胡凳,站到上面,将腰带系好,然后将头伸了进去。
“我为鲁王之后,早年身受党锢,逃亡十余载。光和七年被大将军何进征辟为掾属,离开家乡,从此再不得归。愿吾死后,魂魄能够回到故乡兖州山阳郡。”
刘表说完,一脚将胡凳踢歪。
刘表整个人吊在房梁之上,没过多久,便气绝而死。
阚泽亲眼看着刘表身死,这才走出正堂,对一直在门口的刘阖说道:“今刘使君自缢身死,之前种种过往,烟消云散,还请刘别驾妥善安置刘使君的后事,具体规格待大将军批示。之后我会让人来接管州府,不过后院可暂时让刘使君的家眷停驻,直到办理完丧事。”
刘阖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只是点点头。
待阚泽走后,刘阖和刘表府上的管家刘富将刘表放到榻上,这才大哭起来。
而阚泽走出府外,韩当赶忙上前问道:“刘表怎么样了?”
阚泽笑道:“刘表自缢而死,荆州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