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新溪县。
“他们打你了?”赵长银看着孙女,皱了下眉头。
“没有,遇到坏人了。”
屋子里静了片刻。
然后,赵长银起身往屋后走。
“吃完饭了,你就回去。打哪来的回哪去。我也没办法,这家里没钱再添一张嘴。”
姜碧山扒着饭没吱声。
一刻钟后,她干坐在堂屋身旁是她的行李箱。她转着眼珠四下环顾,这是她打小生活的地方,直到十岁她才跟着她妈离开。除了变得旧了刻上时光的痕迹,屋子没有太多变化。桌椅板凳都是老面孔。
拿眼扫了一圈,她的眸光定在一个方向心下发疼。那是她爸的房间,她知道她爸在里面。
姜碧山静静的坐着,直到有一颗小脑袋探头,贴在后门口怯怯的看她。
姜碧山看着她,眼眶立刻就酸了。这是她的小妹妹碧水。她离开家的时候,妹妹才四岁多一点。
“小水。”她冲妹妹招手露出笑容。
小姑娘眨巴两下眼,害羞又不无渴望的走出来。
“还认得我么?知道我是谁吗?”姜碧山笑,举眸上下打量妹妹。
看脸儿一团孩气,但九岁多的小姑娘,个儿已经蹿出一大截,明显要比同龄孩子个头高。她们家都是瘦长的个子。
“认得。”小姑娘手里捏着只苹果,看着她脆生生道:“你是姐姐。”
“乖,过来,和姐姐坐一会。”望着妹妹,姜碧山语气疼爱象个小妈妈。
妹妹小时候基本都是她带的,一直带到四岁多到她离开家之前。那时候家里兵荒马乱,大人们皆似绷紧的弦。疲于奔命,痛苦绝望乱糟糟,家和人都摇摇欲坠。
除了她,这个家里也根本没人有更多的心力,和耐性去照看一个婴幼儿。即使那会她自个其实也还是幼儿的年纪。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都是生活逼出来的。彼时,她自己照顾自己,不上学的时间几乎就都给了妹妹。呆在家里,小孩带小孩。也因此,妹妹打小就和她亲。
姜碧水乖巧的坐到姐姐身边,把苹果递给姐姐。
姜碧山看着这个苹果,将瞬时涌动到眼里的热意极力压下。
不是很好的苹果,小小的,丑丑的,是那种价格便宜,歪瓜裂枣式的小苹果。可这是妹妹的心意。
“乖!”她喉咙微堵抬手摸妹妹的头。
姜碧水望着她,眼儿眨巴眨巴,突然就捂着嘴哭起来:
“姐姐,你去哪了?”她呜咽着哭得很伤心:“你怎么也不回来看看我…你怎么一次也不回来看看我啊呜呜呜……”
姜碧水心中酸楚,终于也忍不住掉眼泪。她伸手抱住妹妹无声的哭。
头两年,她妈带着她过得举步维艰。如果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她可能就要休学,连书都读不成。她妈妈学历不高,除了做保姆也没别的工作经验,能给她一个温饱已是费尽力气。
那会,因余依蕾母亲病逝,她妈在余家的工作也随之宣告结束。而在余家赚的钱,几乎都贴补了家里。那时,她爸还需要时不时的复查吃药。
除此,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爸不准她们回来。不准回来,也不准她们和家里联系。离婚是她爸提出来的,为此,她爸自杀了两回。但她不怪她爸爸。
她妈苦,她爸更苦。执意离婚,不过是不想再拖累她妈。不论怎样,她心里清楚,她的爸爸深爱着她妈妈。
再到后来,进了余家便有若进了监牢。仰人鼻息,完全没了自由。
俩姐妹抱在一起哭了一会。
姜碧山抹抹眼睛,又给妹妹擦了擦泪。然后,她将她的行李箱打开,把带给妹妹的礼物拿出来。她在路上给妹妹买了只公仔娃娃,一只长耳朵的小兔子。
姜碧水脸上泪还没干呢,看见娃娃立时就挪不开眼。小脸上满是惊喜的神气。姜碧山看着妹妹弯了弯唇,小姑娘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