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曾遇到过一个上海的医药代表。对方说若是做得好，一年可收入百万；业绩特别好的，一年收入几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那时候，他并不想离开河州，因此也没把这件事往心里放。
上海是国际大都市，遍地都是赚钱的机会，到那里去发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留在河州，只有死路一条。
对，到上海去！
陈啸终于拿定主意。这件事谁都不能说，也不能对爸妈说，若是他们知道了，到上海找他怎么办？
陈啸从草坪上爬了起来，骑着电瓶车回了家。打开门，家里满目狼藉的场面，又让他好一阵心酸。
他把需要带的东西放进了包里，然后又到每个房间里看了一眼。
他找出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写下几行字。
爸，妈：儿子太让你们失望了！我欠下的钱，我会还的！不管谁找你们还款，都让他们找我！等我赚了钱，会回来见你们的。
你们不孝的儿子：陈啸。
写完这些字，陈啸的眼里泛起泪花。
陈啸背上旅行包走了。
来到马路边，他打了辆的士，其实，现在原本就可以去上海的，但他身无分文，哪里也去不了，因此，走之前，必须先借点钱。
上车后，他才想起还没想好去哪？
司机问他去哪时，他只好把那个公园当作目的地。
除那个草坪，还有那片树荫，他的确找不到去处。
钱不必很多，几千块就够了。可是，跟谁借呢？陈啸犯了难。
想来想去，陈啸最终决定跟邓越借钱。
中午时分，他与邓越相约在一个很小的饭馆见面。
两个人走进饭馆，先是东瞅西看了一番，样子有点像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
找了个位子，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两个人瞅了眼菜单，每人点了一碗馄饨和两个馅饼。
邓越说：“陈啸，你上午刚走，你爸就找你来了！”
陈啸一惊，说：“他说什么了吗？”
邓越说：“你爸说今天早上网贷公司的人到你家找你了，你贷了三万块，才几十天，利息就是一万多。你爸不认账，他们正在四处找你，你爸让你当心点。”
网贷公司果真手眼通天，他被骗的消息刚传出去，马上就追着来要账。更可恨的是，利息也太高了。
陈啸说：“利息怎么这么高？我找他们评理去！”
邓越说：“别去，你爸说了，人家贷款合同上都要写着，只怪你签合同的时候没留意。”
陈啸没再吭声，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