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明知故问: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既然没有玻璃,头盔男怎么又来砸玻璃呢?”
陈啸深邃的目光看向了泰平,说:“其实,头盔男只是做了一个砸玻璃的假动作,然后取走了车内的皮包。”
泰平的脸涨得通红,喊道:“你这是什么鬼逻辑,如果是制造了假现场,头盔男为什么不直接砸玻璃?何必多此一举呢?”
陈啸来到泰平面前,说:“酒店的停车场二十四小时有保安不间断值班,砸玻璃的声音万一被保安听到,头盔男若是被抓获,会坐牢的。这个风险谁又愿意承担呢?”
泰平恶狠狠地说:“你……你……”
陈啸娓娓道来,说:“综上所述,这起砸车案的经过是这样的,作案人先把车玻璃拆下来,再把车开到停车场,在车里和车外撒上碎玻璃,制造了车玻璃被砸的假现场。凌晨时分,他们的同伙再来制造砸车偷包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让酒店的人看了监控录像后,深信有人来砸了车。如此一来,作案者索赔时,就能获得赔偿。其实,这是一个贼喊捉贼的诈骗案。”
泰平和茶色眼镜像霜打茄子,早已耷拉下了脑袋,一声不吭。
陈啸继续说道:“我已找朋友查明,那辆被砸的车是租来的,如果假戏真做把车玻璃砸碎,还车时必定还要把车修好,这也需要一笔费用的,因此聪明的诈骗者把车玻璃拆了下来,然后到别处找了些碎玻璃,这样就可以省下一些费用。如果把车上的碎玻璃送到公安局鉴别的话,肯定与车上的其他玻璃是不一样的。”
原来,昨天晚上,陈啸把车牌号给了常飞鹤,让他去查被砸车辆的车主了。他有个同学在车管所工作,陈啸是知道的。
胡安站了起来,说道:“胡总,你们是想继续索赔呢,还是跟我们一起到公安局报案呢?”
泰平连声说:“我们不索赔了,不用赔了。”他向茶色眼镜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陈啸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件事传出后,陈啸名声大噪,胡安对他大加赞赏,并且还给他每月加薪五百元。
那几个值夜班的保安原本是要挨罚的,现在平安无事了。他们围住陈啸,问他是怎么识破这个骗局的。
陈啸呵呵一笑,说:“其实,那个自称泰平的人,我以前见过他,当我认出他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他们是来诈骗的。”
一名保安问:“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陈啸说:“泰平二人和另一个骗子,曾经碰瓷了人事部孟总监的车,被我识破。因此,我断定这是一起贼喊捉贼的诈骗案。我发现碎玻璃大都落在了车的外面,就愈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因为如果在外面砸车玻璃,碎玻璃更应该落进车里面。”
那名保安说:“这几个戏精在演戏的时候还是忽视了细节,让你看出了破绽,后来你又怎样查明真相的?”
陈啸便把在监控室查清作案真相的过程讲述一遍。
几个保安对陈啸感激万分,提出来要请他吃饭。
陈啸不屑地一笑,说:“你们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还是我请你们吃饭吧,到宴宾厅吃!”
一名保安吐了吐舌头,说:“宴宾厅,那要花多少钱啊?”
宴宾厅是悦心大酒店最高档的宴会厅,只有有钱人才舍得到那里吃饭。
那名保安吃惊地说:“那里的饭菜很贵的,咱这么多人要花很多钱的!”
陈啸不以为然,说:“放心好了,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另一名保安问:“陈啸,什么时候去呀?我都等不及了。”
陈啸说:“明天上午十一点半!不过,你们要穿得体面一些。”
大家纷纷说道:“我们知道。”
陈啸压低声音,说:“这件事千万别让刘胖知道,否则咱们就吃不到大餐了。”
大家齐声说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