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可信其无。
栓子他爷跟我爷合计了一下,打算找个懂行的来看看,要真是恶鬼闹事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儿说,毕竟我们都只是小老百姓,惹不起当官的,更惹不起凶煞恶鬼。
几经打听,我爷终于听说,我们隔壁李村儿,有个跳大神的独眼儿盲婆子,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处理过不少邪乎事儿,效果还都不错。
次日一大早儿,我爷就催人去了隔壁李村儿,请盲婆子来。
按照我们村儿的礼仪,外村人来办事,成与不成,都要请人家吃顿面,这叫谢客面。
当天中午,我帮我奶搭手儿,早早擀了面,面条儿刚下锅,村里就来了几个管事的长辈,栓子他爷也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婆子。
我站在厨房口儿,偷偷瞄了一眼,只见那盲婆子,着了一声灰色外套长裤,弓腰拄拐,年近古稀,枯燥的白发下,遮挡着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脸上只睁着一只左眼,右眼像是被刀子挖了似的,看着就渗人,手中那根桃木拐杖,也是充满了沧桑气息……
面出锅后,奶奶叮嘱我,头碗面先给盲婆子送去,并叮嘱道,盲婆子姓李,要叫人家一声李奶,已示尊敬,不能瞎叫。
我端起大碗面,径直进了屋子,屋内,七八个管事人,正陪盲婆子详说情况。
我赔笑道:“李奶,先吃饭,尝尝我们村儿的谢客面……”
我将面放到盲婆子面前,盲婆子泯了一口,便放了筷子,这种事儿,就是走个过场,没人说啥。
接下来,大家伙儿开始说正事,我爷率先言道:“老姐姐,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刚才路过村子口儿,那鬼庙您也看了,看出啥来头儿没?”
“倒是看出点儿猫腻来,说到底,都是你们村今年鬼节那场鬼戏惹得祸。”
盲婆子声音低沉且沙哑,像是被凉水炸了嗓子一般。
众人茫然不解,鬼节唱鬼戏,都几十年的风俗了,怎么就惹了祸呢?
据盲婆子所说,鬼节那天,我们村儿真不该唱那场《抬花轿》,这一唱,硬是让鬼庙里那恶鬼动了春心,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如今,要想让鬼庙里那东西不再祸害村里的女人,唯一的法子,就是给他配门儿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