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停下来,向他施以佛礼。妙言也一一回应,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直到走到牌楼街一家院子前,妙言停住脚步,看向那家小小的院子。
便在他刚刚停下脚步时,那院子的门开了,夏至端着水盆走了出来。许是刚刚洗完衣服,准备将盆子里的水倒掉。
然后,她便看到站在街心的妙言。
只是微微一愣,瞧了妙言一眼,便转身又回到院子,“咣当”一声,将院门关上。
妙言站在街头,木愣愣地瞧着紧闭的院门,良久无语。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叫买声此起彼伏。一个白衣僧袍的少年和尚便在站街心,目光中只有那扇紧闭的木门,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许久之后,妙言叹了口气,举步离开。
而在那扇门的后面,夏至从门缝里瞧着妙言离开,渐渐不见踪影之后,才慢悠悠地转过身,吃力地紧靠在大门上。手中水盆“当啷啷”掉在地上,一盆子污水便撒的干干净净。
夏至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靠着木门缓缓滑下。双目无神,抱着双膝,安静地蹲在门廊里。
过了一会儿,许是铜盆落地的声音过于响亮,母亲在屋子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说着诸如:“都要嫁人的人了,做事还如此马虎,若是嫁过去还不叫人给打死……”
唠唠叨叨的,说着诸如此类的话。
夏至听着母亲的唠叨,烦燥地用力甩着头。接着长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捡起铜盆,在水缸里打了一盆水,将几件还未洗过的衣服丢进盆里,放上皂角,然后开始搓洗。
阳光明媚,她的脸上带着微笑,手里搓洗着衣服,看起来很美。但是不觉间,有一滴咸咸的水珠儿,便顺着她的脸颊,落入清洗的衣服上。
夏至微笑着,手上清洗的衣服已经快被她搓烂了,眼里的泪水却一直不停地往外流,她却浑然不觉……
……
妙言浑浑噩噩地走出牌楼街,佛若行尸走肉一般走过南城门。而此时,有一个身着水和服,手里提着一柄剑,牵着一头黑色小毛驴的少年道士,正好与他擦肩而过。而妙言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有些特别的少年道士。
少年道士也没注意到他,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不知什么调子的小曲。
在进入京城之后,看着繁华的街道,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满面微笑地说道:“京城,道爷终于来啦!这一路真不容易啊,光剪径的毛贼就遇到七八伙,若不是道爷神通广大,此刻只怕早已被暴尸荒野了。李三郎,你可要对得住道爷这一路的辛苦啊……”
说着话,继续向城里走去,一路打听着,去往青龙坊净安侯府。
而此时,李乐正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还在为妙言的事情闹心呢。
夏至嫁人,他心里很不舒服,那么一个善良的女子,除了嘴损一点,其他的没什么毛病。怎么好好的就要嫁人了呢?(好不讲理的想法,好像夏至就不该嫁人似的。)
还有妙言那个呆和尚,怎么好好的就想起云游了呢?
这些人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过了一会儿,韩陆回来了,进了书房,直接汇报道:“三公子,都打清楚了。”
“哦?”李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说说。”
韩陆道:“夏家姑娘要嫁的人是八捕之一的‘铁笛仙’郭逸。已经下了定礼,准备在明年年初的正初二十四成婚。原本是定在今年的腊月初十成亲的,但郭捕头公务太忙,所以就推后了。”
“靠!”李乐不由暴了声粗口,道:“郭逸三十好几的人了,他祸祸一个小姑娘好意思吗?我都替他脸红,你叫没当面问问郭逸,老牛吃嫩草的滋味怎么样?”
韩陆知道现在公子爷心里不痛快,脸上堆着笑,小意劝慰着,道:“郭逸人品不差,今年也不过三十一二岁罢了,人也长的俊郎,早年间娶过一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