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陈姣姣没有一丝勉强,一口答应下来,还认真地问徐五的意见。
徐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女子,你在京都完婚,相等于倒插门,你不怕世人笑话?”
“不怕,只有让你高兴了,这个婚事才算得上是喜事一桩。”陈姣姣还真不在意,她和徐五到底是谁嫁给谁,谁娶了谁。这些对她来说,都不及让徐五安心重要。
在京都完婚,徐五就不用再担心她一去不返。
“你……你真的愿意?”徐五漂亮的眼睛迷茫地大睁着,想信又不敢信,手轻柔地牵着陈姣姣的手,不愿放手,也不敢强势的霸占着她。
他任性,却任性得不够彻底。只会耍小性子,拿自己的身体说事,真让他对陈姣姣提什么要求,他根本不敢。
虽然做了太皇,虽然跟陈姣姣有了夫妻之实,他心里还是不安,还是跟从前一样本分。本分地占据着陈姣姣一点点的爱,不敢索要更多,更不敢提过分的要求。
他的试探,他的小心翼翼,陈姣姣都看在眼里。心里怜惜他,手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语气宠溺地说:“我真的愿意,我们就在京都成婚吧,选个好日子,我们拜堂成亲。我这倒插门的女媳,你可愿意娶?”
徐五急得被口水呛到:“我……我当然愿意。”
“如果我倒插门,思陈是不是也得跟你姓?”陈姣姣故意逗他。
徐五连忙摇头否认:“不用,不用,她当然要姓陈,她是你的孩子。”
陈姣姣:“陈思陈?这名字好怪,不如,我们叫她陈思徐吧?”
“陈……思徐?”徐五眸光闪动,目光缱绻地看着陈姣姣。陈姣姣也深情地看着他,这一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思陈很想插一句嘴,但是陈姣姣他们压根没有看她。思陈就像个隐形人一样,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她默默地叹息一声,转身出去着手开始准备徐五的婚礼。
徐五的婚期定得很仓促,他痊愈后的第五天,就是他大婚的日子。
但是婚礼的规模和礼数却一点都不马虎,甚至比思陈的登基大典更隆重、奢华。
思陈一向不喜奢靡,节庆一律从简,但是徐五的婚礼,她却一反常态,这么豪华怎么来。
她发动整个皇城的势力,举全城之力,为徐五准备婚礼。徐五大婚那天,整个京都的街上都装点成了喜庆的红色,街道铺满红毯,挂满红灯笼,每一家店铺的牌匾上,都挂着红绸。百姓家,也自觉地在门上挂上红绸,庆贺太皇大婚。
皇宫更是所到之处,全是喜庆的红色,宫人们也都身着各式各样的红色衣衫,脸带笑意,忙前忙后。
思陈大宴天下,流水席摆满京都全城,乡下的百姓,也都收到了喜糖和茶点。其他郡县的百姓也不曾落下,由官员派送喜糖,大赦天下。
军营里的将士,除了执勤的官兵,全都放开了畅饮,与君同乐。
就连牢里的囚犯,也得到了赦免。
那晚,说徐五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他穿着最华丽的婚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围观的百姓,纷纷称赞徐五姿容艳绝天下,美得勾魂摄魄。陈祖何等艳福,竟能把如此绝色的京都太皇抱回家。
徐五从未被这么多人赞美过,他从低处而来,前半生受尽苦楚,是真正的可怜虫。
以前他还是陈如梦的相公时,每天都在劳累中度日,整日弯着腰,不敢抬头看人,不敢对外人说话。
他被打的时候,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怕惹陈如梦厌恶,会被打得更狠。
那些日子,历历在目。他为了活着,拼命挣扎,在地狱里度日如年。
他生而平凡,注定不被人喜欢。
没有人爱他,他如草芥一般,在风雨里飘摇,风吹雨打,日渐凋零。
如果陈姣姣不出现,他恐怕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