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然还小,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却比大人还沉稳,手里紧握的长剑寒芒爆闪,让人不寒而栗。
她跟陈姣姣长得特别像,这也是丁沐白看着她觉得很亲切的原因。
可是,他从奕然身上看不到悲天悯人的温柔。奕然很强势,好似天生的帝王。
而强势专横的女子,恰恰是丁沐白最忌惮的类型。
他遭遇过太多粗暴的对待,所以比常人更加渴望被人温柔以待。如果奕然不是小孩,而是一个专横霸道的大女子,他肯定会对她避之不及。
一大一小随意地聊了几句,陈姣姣也穿戴好出来了。
丁沐白一看到陈姣姣眼睛就亮了。
奕然也恭敬地对陈姣姣抱拳行礼:“娘亲,我新习了一套剑法,请娘亲过目。”
“行,你练给我看看,”陈姣姣点头,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奕然练剑。
奕然对陈姣姣敬畏有加,陈姣姣一向不拘小节,从不让人给自己行礼。
但是奕然在习过礼则后,坚持用圣贤之礼对待陈姣姣。她如此坚持,陈姣姣也不好说什么。
奕然的剑气凌冽、肃杀,一招一式都蕴含着冰冷的杀意。秋色都在她的剑气中,好似瞬间坠入隆冬,让人身上不由得冷了几分。
丁沐白坐在石桌前,也看到了奕然练剑的全过程。那狠绝的剑势,用尽全力的劈砍,毫不手软地穿刺。跟陈姣姣练剑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陈姣姣练剑,围观的人会被她精妙的剑法惊艳,没人会感到害怕。
但是奕然只是演练而已,却能让看的人心生恐惧。让人遍体生寒的不止是她手中的剑,还有她冰冷的视线。
丁沐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能再跟她说笑。要是不小心哪句话说错了,惹到这位陈祖的嫡长女,她很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
陈姣姣也觉得奕然的剑气太过肃杀,只是现在有丁沐白在,她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奕然,只好让她下去,打算以后好好跟她说说她的问题。
奕然见陈姣姣点头,以为得到了陈姣姣的认可。
开心地拿着剑,不再打扰陈姣姣,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继续练新的剑法。
奕然离开后,陈姣姣这才转头,对丁沐白说:“我给你请了大夫,一会大夫会来帮你换药,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说完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丁沐白失落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特别无力。他把自己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能耍的手段都耍了,可是陈姣姣却看着比以前更冷漠。
等陈姣姣走后,狐影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这几天他故意避开陈姣姣,背地里却又在密切地关注着她和丁沐白的事。
他真的很想知道,丁沐白是用什么手段让陈姣姣上钩的。
这个前世说着只爱他一个,永远都不会背叛他的女人,到底是怎么被秋月白勾走的?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丁沐白竟然还没得手。
武都那边已经连着给狐影传了好几次信,说怪病卷土重来,每天都有将士死亡,让狐影快快想办法。
狐影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坐到丁沐白旁边,开门见山地问他:“你怎么还没得手?”
丁沐白摇头:“姣姣她跟寻常女子不一样,她看似风流,其实从不跟旁人有染。我……已经尽力了。
”
狐影却仍然坚称道:“不可能,你可是丁沐白,你一定有办法让她沦陷。”
丁沐白疑惑不已:“帝子何出此言?”
“既然陈姣姣是陈祖转世,就不可能做到一心一意。三百多年前,陈祖娶了……蓥皇,夫妻俩恩爱有加。可她后来仍然跟当时的名妓秋月白有染,还让秋月白怀了孩子。”狐影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语气却仍旧带着经久的愤怒。
丁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