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打算离开,为求自保,他决定供出韩王,以免被韩王的杀手追杀。
当年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流氓,韩王找上他,要么为他做事,要么被送去官府。
他杀人放火都干过了,比起送官被处死,他更想活着。
于是,他为韩王做事,开了牙洱观。
牙洱观因长乐公主被发现后,他带着人撤走,那些人却被带走了,他只能自己逃走。
韩王发现庄妃的弟弟梁谦在查牙洱观的案子,而且快追查到他身上了。所以他找到邓忠贤,让邓忠贤杀死了梁谦。
最终嫁祸给费奎和梅香,引出梅香案。
韩王还需他帮忙敛财,又让邓忠贤带人杀了一业心寺所有人,以打手乔装成和尚。
他作为涂不道人时,每日都带着人皮面具,无人知他真面目。
如今作为继业大师,他没有带人皮面具。
他为韩王挣钱,不仅仅是售卖女子,还有跟邓忠贤一起合作,在各地敛财,最后还详细交代了他和韩王以及邓忠贤和韩王的往来。
萧暮读完,屋内一片死寂。
书信无论真假,韩王都牵扯其中了。
李玥朝手握拳,重重锤在箱子上:“知法犯法,应当罪加十等。”
赵元晔思索片刻:“这封书信交于父皇,父皇信或不信,他自己会斟酌。”
路琥扫了眼字迹,确实是继业的字迹。
李玥朝看着萧暮和赵元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都咽了下去。
赵元晔看出李玥朝有心事,他不会这会儿问她。
几人又出去庭院,再看到那些尸体时,李玥朝仍是很激动。
挂在树上的继业,他的舌头被铁线穿过,上边挂着与那十二具尸体一模一样的木牌子。
李玥朝这会儿完全不惧怕,她直勾勾盯着继业,恶人有恶报!人在做天在看,杀人者偿命。只是冷静下来想了想,她虽希望继业不得好死,但必须是通过律法处置。私下里报仇,往后人人有了私怨,都会选择这条路。届时,国法何用。
不过,律法不仅是要束缚人犯罪,同时也该做到严惩犯人。
按照东秦律法,皇室的人犯了重罪,先贬为庶人再行刑。
萧暮问赵元晔:“伯玉你怎想?”
赵元晔道:“假设这是薛牧做得,他下一个目标一定是韩王。”
萧暮道:“他定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所以才未翻过后边的东西。”
赵元晔对古奇道:“你回宫将此处情况上报父皇,父皇会决定该怎么做。”
李玥朝闻言,眉头紧锁,她大约猜到皇帝会怎么做。过几日便是国宴,皇帝怎会让一业心寺的事公诸于众。这些女子的死也不会被人所知,以免引起轰动。
她回头看了眼尸体已开始浑浊的眼,心下甚是不忍。她们应当被记在历史上,她们不应该被抹杀。
烦乱的思绪让她无法理清楚思绪,她跟赵元晔说道:“六哥,我和魏璒出去走走。”
赵元晔知道李玥朝心中不好过,他柔声道:“一会六哥去找你。”
“好。”
应罢,李玥朝与魏璒出了山庄,她一步都没有回头,直接冲到远处,扶着树干,干呕起来。
她所有的生理不适,是因她感同身受,她共情太深。
魏璒一直在担心李玥朝,对她来说,这样的现场太难以接受。他抬手顺着李玥朝的背:“小姐,要不要下山?”
李玥朝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摆了摆手:“我在这坐会儿。”
魏璒扶着她到旁边大石头上坐下,拿了水壶给她漱口。
李玥朝漱口后,缓了会儿心神,才说道:“魏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陌生?不再是你从前认识的小姐了。”
魏璒怔了怔,说道:“小姐与以前确实判若两人,不过小姐即便不是小姐,在属下心中,您仍是属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