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瑛道:“我不回去,我要跟萧哥哥一起找五妹妹。”
李秀丽也道:“我在林子外头等你们,见不着小姑姑我也不放心。”
见她们二人坚持,萧暮只好让狄骜去擂台处等着,以免李玥朝回去。
他交代狄骜,没有他的信号,切莫不可惊动其他人。万一是闹乌龙,岂不是叫他国世家小姐笑话。
这头赫连决先到西边林子,听到了范子樾的叫声。
他出手让范子樾绊倒摔在地上,由于林中甚黑,范子樾定也不知她究竟跑往何处。
所以他让艾马轼将范子樾带到一旁隐蔽处,清理好现场,以免让人看出端倪。
他扫了林子一眼,摩挲着玉扳指,与艾马轼说道:“李玥朝再蠢笨,也不会在入夜后孤身进入林子。”
“王爷的意思是?”艾马轼顿了顿,“有人将她引进林子,故意让她落入陷阱。”
赫连决微微一笑:“这人还与咱们颇有渊源。”
艾马轼明白了:“崔括。”
赫连决思忖片刻,说道:“必须在所有人找到李玥朝前,找到李玥朝所在的陷阱。”
“王爷,她既已落入陷阱,还找她作甚?”狄骜不解。
赫连决笑得阴冷:“自然是送她去地狱,东西你带了?”
艾马轼拿下腰间的大葫芦,葫芦的嘴很大,至少两指宽:“随身带着。”
赫连决敲了敲大葫芦,里边的东西似乎是被敲醒,不安的躁动着。
“把它送给李玥朝。”他说。
艾马轼说道:“会不会让人起疑心。”
赫连决笑道:“此处乃山林,什么样的玩意没有,更何况,这还是东秦特产。”
“属下明白了。”艾马轼收起葫芦,“崔括知晓李玥朝在何处,为何不找他问。”
赫连决道:“此次行动,他没有找本王一起,说明他不想让本王知晓,本王便当做不知晓,将计就计。他虽说是文瑛的人,但东窗事发,也得需个背锅的。冥婚一事,他找本王背锅,以为本王不知?本王只是不与他计较。”
言罢,两人消失在了月色中。
……
陷阱内,李玥朝已经快呼吸不过来。
她好不容易坐起身,将身上香囊扯下,香囊内的驱蛇虫粉洒了她一身。
因大口大口地喘息,她喉咙撕裂开般疼痛。
耳边是不断的咒骂声还有惨叫声,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欲作呕。
“害人精,煞星……”
“不,不。”李玥朝无力的摇着头,眼泪顿如雨下。
轰隆,她脑子快要炸开。
她一手掐上自己的脖子,好痛苦,那种痛苦好似被尘封了很久很久,如今要冲破出来。
她一手拍着洞壁,犹如空气罩里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抽走,扑着翅膀的蝴蝶在做最终无力地挣扎。
她为何恐惧黑暗,她为何恐惧狭小。
身子犹如被车碾压过去般,四肢百骸动弹不得,生不如死。
脑海中的画面飞速而过,记忆冲破了枷锁,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痛再也藏不住。
她记起来了。
当年一心追求演艺事业的母亲,不想要孩子,她瞒着父亲想将孩子打掉,父亲反对下,她只能辞演。失去那部戏是母亲心头一根刺,也因此失去了进军好莱坞的大好机会。
生下她后,母亲对她厌恶更多于喜欢。父亲在外救死扶伤,她在家中只有保姆,幼儿园便被扔去住宿。
那年母亲赶着去参加发布会,让她妹妹来接她回家,小姨在来接她的路上出了车祸。
母亲对她累积的抱怨终于爆发,认为是她害死了小姨,不断地指责她是害人精,是煞星。
后来他们离婚了,直到父亲死的时候,她在葬礼上见到母亲。
母亲对她说得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你这个害人精,会害死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