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凡是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的炽烈灼热双眼。而李宴清就如同细雨,润泽万物,悄默无声,可等你反应过来,这细雨已有延绵不绝之势。
叶芷兰时常觉得,自己与李宴清很像。她打听过李宴清的身世,李宴清的生母身份低微,而他父亲的正妻十几年都无所出,遂将他从生母身边带走,过继为自己的孩子。李宴清的面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她能看出他的笑多少有些苦涩。生母仍在世,自己却不能待在她身边,也是一种痛苦。
李宴清喜静,她亦是如此。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候,闲暇时,两人曾经常坐在竹庭中看书,两人谁都不说话,也不必说话。
李宴清温和却不软弱,温暖却不炙热,更重要的是,他从未用厌恶或是怜悯的眼神看过叶芷兰。
他看叶芷兰的眼神总是清冽而温和。
汴京近九成的女子都喜欢他。
只是不知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的他。
想到此处,叶芷兰又觉得心里闷闷的,她又看向方必安的背影。
“方必安,我还以为你跟你爹去了南地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方必安的语调上扬,有着止不住的兴奋:“我当然要回来,我还有要事要做。”
“什么?”
方必安突然站定,笃定道:“平北狄,灭南蛮,护我大梁,一雪前耻。”
这话语很耳熟。叶芷兰记得先生曾在课上问学子们都有何抱负,那些朝臣之子说的无外乎都是些拜相封侯,功成名就之类的话语,唯方必安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平北狄,灭南蛮,护我大梁,一雪前耻。”
旁人哄堂大笑,皆讽他不知天高地厚。
她没有跟着众人一起讥讽他,因为那时他的神色极为坚定认真。
她说:“我祝小将军心想事成。”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骊山那片林子时,前方突然传来许多人声。
叶芷兰定睛一看。只见前方聚着一大片人,似乎在搜寻着什么,而她的皇姐站在人群中,面色沉静如水。
方必安止住脚步,转身问她:“那些人是在寻你吗?”
她尚未想好如何面对皇姐叶梅雪,眼下她势单力薄,最好的选择还是避开皇姐,先回皇宫。于是她对方必安说:“快跑快跑!”
方必安一脸疑惑:“跑什么?”
“快上马,不能让皇姐看到你。”
方必安不动,跟她较起劲来:“看到我怎么了?我还怕她不成?”
叶芷兰故意道:“没怎么,最多不过是皇姐来寻你,要收你做她的面首。”
此言一出,方必安面色一僵,看着她狐疑道:“当,当真?”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的皇姐最爱的便是你这种面如傅粉的小白脸。”
“要不是你今日救了我,我才不同你说这些。”
“哪个是你皇姐?”
“喏,人群正中央那个身着缕金挑线红裙,满头金步摇的便是。”
方必安闻言朝叶梅雪的方向看去,恰逢叶梅雪也往他们的方向看来。只见皇姐立马变了颜色,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叶芷兰只觉得身下的马鞍略矮下去一截,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自她后方绕过她,牵起缰绳:“架!”
“ 汤圆跟上!”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必安,竟会怕这个。叶芷兰心觉好笑,但她忍住了,并未笑出声。
叶梅雪眼看着叶芷兰同一名陌生男子离开,对身后的侍卫道:“去查查,刚刚那个与叶芷兰一同离开的男子是谁。”
侍卫一脸为难:“属下无能,并未看清那人的脸。”
“蠢货!那便查此次春搜,身着红衣,乘皎雪骢的都有谁。”
“是,属下领命。”
另一边,方必安问道:“去哪?”
叶芷兰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