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也不吵着要自由。
宋逐轻轻松开他，看到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他皱眉：“你要离婚？”
江野手指一动，终于开口：“对！本来就是协议结婚！我可以随时终止不是吗？”
“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这句话终于触动宋逐敏感的神经，男人近乎凶狠地看着这张薄薄的纸，说出口的话干涩沙哑：“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他又不是傀儡娃娃，谁tm愿意天天被人管，谁他妈愿意天天过退休老干部生活？
cnm，这委屈谁受得了？！
江野有些烦躁地挠挠头，他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只是类似抱怨地喃喃自语：“你太能管了，不准吃甜的，不能吃冷的，不能大半夜出去，不能和兄弟独自吃饭，还有……”他耳尖发红，声音低不可闻，“你在床上太凶了。”
太凶了，他身上没有好肉，扯开衣服里面满是男人留下的，充满占有欲的红痕，他连夏天都得穿高领衣服。
宋逐突然沉默下来，素来明亮的眸子一下子暗淡，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他张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注视着宛如洪水猛兽一般得离婚协议书。
窗外开始下雨，噼里啪啦的雨拍打着窗户，风刮得呜呜作响，江野表面冷静，心里慌得一批。
他突然有点怕宋逐杀人灭口，毕竟男人的体格比自己大上一圈。
“其实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也不喜欢我啊……”他声音越说越低，“喜欢你的一抓一大把不是吗？”
太怂了江野，拿出你今早上下定决心的勇气来！
一个字，就是干！！
他挺挺胸脯，理不直气也壮：“没错！”
宋逐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捏着离婚协议书细细地看，接着从怀里拿出烟盒，一根根抽着。
宋逐很少抽烟，一是江野不喜欢烟味，二是他认为烟草只是废物自我麻痹的工具。
但是现在，他宁愿麻痹自己的神经，乃至是听觉，这样的话，他就不能听到从江小狗嘴里吐出的，伤人的话了。
“我没想过离婚。”他说。
江野猛然抬起头，狗狗眼里满是惊讶，他支支吾吾半天，脑海里渐渐多出一个离谱的想法。
他指指宋逐，又点点自己：“难道……你喜欢我？”
这句话其实有点冒犯，特别是对他们这种协议结婚的塑料夫夫，宋逐没有回答，沉默和尴尬逐渐蔓延。
江野缩缩指尖，耳根发红。
操，他在问些什么？
丢人！
直到抽完第三根烟，宋逐开始笑，他把尚在燃烧的烟蒂碾碎扔在垃圾桶里：“对，猜对了。”
“所以，我不同意离婚。”
＊
九月的川城很热，柏油路被晒得发软，空气里满是燥热的扭曲气体。
江野把头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拔地而起的高大建筑变得稀少，路边随处可见小摊贩。
闭上眼，江野心里有了猜想。
江柏川把车子停稳，通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人，17岁的少年正处于猛涨身高的青葱期，一个月没见倒是比之前长高了不少，只不过还是瘦削，校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看起来有些痞气。
他把车窗降下来，提醒闭着眼装睡的人：“到了。”
江野这才睁开眼。
从车窗缝隙吹进来的风很好地缓解了车内皮革和车载香水的原本味道，让江野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驾驶位上的江总一脸担心地望着他：“晕车了吗？实在不行你就请假在教室睡会。”
江野还是沉默，他们父子两的相处方式一向如此，江柏川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川城二中，和记忆里的一样，古朴厚重的校门，经历风雨飘摇的保安室，门口站着那个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