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肩上挂着一条与他肤色相称显得很白的浴巾,看着她斜头轻笑:“好看吗?”
“!”涉谷雪尧想站起来,但因为刚才那物头晕脑胀,脑袋一片空白膝盖发软。
大脑深处浮现出一团白雾,把她每一处细胞都轻飘飘地端起来。
她跌撞的时候,被安室透拉了一把。
安室透的身上热流滚烫,比往常每一次二人的亲密接触还要滚烫。
他的脸颊似因刚洗完澡而微微着了红色,露在浴袍外面的胸口微微有些发红,衬得他肤色更深,伸手擦拭自己金发的时候还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
那眼神里是说不出得意犹未尽。
如果双方角度换一下的话,大概率他又要吃耳光了吧。
不过换成是涉谷雪尧,他就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走到吹风机前去吹自己的金发。
吹风机前有一个橙色的吊灯,看起来很像是街边吊锤的路灯。
撒在他的浅色金发上,徒染一层橙色夕阳般赤红的色调。
和目黑前辈说的完全不一样。
涉谷雪尧心里发慌,真的……不是他吗?
“真舒服啊。”安室透伸手囫囵撸了一下自己略长的金发,拿起旁边的剪刀回头问松木太太。“这个我可以用吗?”
松木太太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啦。”
安室透给自己的发尾稍稍修剪了一下,把略微长了的地方修剪到合适的地方之后,伸手抖落自己身上的碎发。
但是他感觉自己后面的位置看不到,于是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了涉谷雪尧。
“……”涉谷雪尧。
松木太太活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活得很有眼力见了,她用手臂拱了拱涉谷雪尧:“阿雪酱,快去帮帮他呀。”
涉谷雪尧被松木太太推到安室透的旁边,松木太太还伸了个懒腰连打哈欠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去睡觉了,你们休息到明天看看锁匠能不能过来吧。”
涉谷雪尧捏着剪刀站在安室透身后。
他身上就裹了一件浴巾,闲闲披散在他的胯·上。
“剪到这里。”安室透用手比划了一下。
涉谷雪尧拿着剪刀,伸手撩起他的一簇金发,放在手里的时候就像是捧着一把金子。
他的身体很漂亮。
当一个男人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时候,他就可以持靓行凶、恣意妄为了。
咔嚓、咔嚓。
剪刀剪掉了细碎的金发,就像是金沙一般有少许粘在涉谷雪尧的手背上。
安室透站在镜子前,非常随意的在脸上用不知道自己从哪儿带来的一个刀片在修刮着自己的下颚。
涉谷雪尧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很想在他的后面剪一个丑丑的缺口,来做报复。
安室透好像看出了她的坏心眼,哼了一声:“我这个人比较瑕疵必报,头发对我来说不重要但对你来说应该挺重要,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喜欢一个小秃子吧?”
“……”涉谷雪尧,真欠揍。
涉谷雪尧把剪刀扔在桌上,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刀片在他下颚划了一个小口子,渗出一道血珠。
“嘶。”安室透抽了口气,回头看了涉谷雪尧一眼。
涉谷雪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发誓!
这个人平日里脸皮这么厚,怎么这么不经刮啊。
“过来!”安室透低吼一声,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他指着自己脸上伤口的位置,昂起头用下巴对着她:“怎么办?”
“……”涉谷雪尧。“那你也划我一下?”
“……”安室透。
安室透没有把涉谷雪尧划得稀巴烂,而是硬逼着她给自己上药。
这个上药的地方,不仅仅是他下颚那块划伤,还有浑身上下乱七八糟各种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