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狠狠的剜了宋青萝一眼,她冷哼了声,略微激动稍显稳重地把黄色瓶子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了伤口上,这会儿她已经不手抖了,面目表情很是平静。
宋青萝眯了眯眼,耐心的等着。
药粉倒在伤口处很快就止住了血,宋南霜这才露出了笑容,有些得意地看着宋青萝的眼睛:“果然还是我多一个心眼儿才好,就知道你这个贱人是最恶毒的,刚才要不是……”
话还没说完,宋南霜倏的变了脸色,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开始晕乎乎的。
直到好一会儿人才回过神来,她愣楞地看着腿肚子上的伤口,反应过来这股子不对劲是因为用这黄色药粉才会用这样的反应,怒不可遏地朝着宋青萝喊道:“贱人,是不是你,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宋南霜刺客说话的语气有些有气无力,说是骂人,更像是在呢喃,自言自语。
这会儿的宋南霜不单单是晕晕乎乎的,而且还四肢虚弱无力,止血后连站着也不能了,手里的药瓶子也咣当一下掉到了地上,第一个反应宋南霜便是要出手教训宋青萝,可此时她连扶着墙壁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有打人的能力。
宋青萝给她指出的蓝色瓶子药粉是真的,不过宋南霜疑心疑人,说到底这份罪业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她现在趴在地上连连喘息,和宋青萝几乎差不多状态了。
这下子宋南霜是彻底肯定宋青萝是故意的了,她是故意犹豫给自己看的,明摆着就是在坑她,怒气上冲,整个人的脸色突兀地出现了一样异色的红,
这在一个失血过多的虚弱的人身上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留下病根,宋青萝在心里慢悠悠的分析着,没办法,大夫的职业习惯,每次看到人脸色不对的时候她就习惯性地开始诊断。
宋南霜被自己的选择给坑害了,她再气恼也没有办法,这世上也不曾有后悔药可以吃,她想要重来也没有机会,一想到自己因为宋青萝的一个眼神而落入到动弹困难的境地,宋南霜就是一阵呕血。
宋青萝看着满脸愤然的宋南霜,觉得要是两人正在黄泉路上碰到了,说不定还要算上一笔账才能去投胎。
百无聊懒,百无聊赖!宋青萝想着。
不行,她不能死,不能死!宋南霜想着。
宋南霜并不是完全不能动弹,只是不能做些大动作而已,她看着外面眼见着就要天亮了,再待在这里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她在这里杀人焚尸,若是被人看到的话官府的人不会放过她的,再加上之前苏明成和青.楼女子的死,宋南霜更是不敢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前,虽然自己觉得做的很干净,可到底做贼心虚,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有噩梦。
这些日子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因为杀人。
“贱人,都该死。”宋南霜低声骂了几句,接着她从脖子里掏出一个藏在衣领下的暗哨来,哨子是竹子做的,看着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可宋南霜将这玩意藏的很隐秘小心,甚至拿出来的时候就视如珍宝。
宋青萝蹙了蹙眉,便见宋南霜气若游丝的吹了一声哨子。
哨子声在夜空中显得很清冽。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破庙中就来了第三者,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男子长了一张宋青萝很熟悉的脸,宋青萝一颗心紧了紧,是她前世见过的人,
冯景炎麾下很重要的一位军师,庞贤文。
这个时候的庞贤文还是冯景炎身边的一个普通的近身侍卫罢了,并不怎么起眼。
不过此人心计颇多,熟读各大兵法,对于前世冯景炎登上皇位可是有很大的贡献的。
宋南霜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庞贤文了?
她下意识地打量这二人的关系,发现二人之间完全没有那种气氛,顿时了然,看来这宋南霜是搭上冯景炎了而不是庞贤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