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早就已经不属于她们母女了,那个地方只会给母亲带来伤痛,苏雪心之前虽有些不知世事,可经过这回她到底是知道母亲所受的痛楚只怕不止她看到的这些,母亲只怕不知道被人欺负了多少,身为侯府主母被人排挤欺压,母亲的日子想来不知道有多难过。
苏雪心知道她这样做会惹恼武安侯,可是为了母亲,她一定得求到这封休书。
突来寂静的场面很快就别一声怒喝给打破了,武安侯回身看着苏雪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在大周若非是夫家身死人亡,不然是不会有女子会主动自离的,这是在诅咒他?
他自以为平日对苏雪心母女不错,如今却遭如此侮辱,心中澎湃不已,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不过若是在这里动手,倒是如了苏雪心的意,想到这里,武安侯便压抑住内心的火气。
他扯动僵硬的面皮,浑身的肌肉散发出来都是一种可怕的杀意,这杀意只出现一刹便被收了回去,苏雪心吓的抖了一抖,而宋青萝却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头。
武安侯几次三番都要发作,却都是硬生生地抗了下去,难不成这人当真对苏雪心母女还有旧情?可之前武安侯默认的态度和所作所为却看不出来这人对苏雪
心母女还有任何的温情,若是宋青萝没有看错的话,这人在看苏雪心的时候眼里并没有任何的在乎。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说谎的,从苏雪心出现到她受伤再到现在,宋青萝发现武安侯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苏雪心,仿佛他面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这种怪异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周围,难不成是真不在乎?
可若是真不在乎的话为何又这般阻拦,若非真的只是面子上过不去?
这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个不孝子,如今自离家门不说,居然还敢胡言乱语,当真是不把自己当成侯府的人了?你吃了侯府的米,穿了侯府制成的衣服,如今却妄图与侯府不做干系,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和你父亲说话,看来往日你读的那些书都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家常伦理都罔顾,当真是愚蠢可恶,不可教化!”
武安侯吹着大气,中间一个停顿都没有地连续骂道,若是不熟悉武安侯的人怕还是以为他是御史台的人,骂起人来倒是中气十足,全然没把苏雪心当成是自己的儿女。
“如今翅膀硬了,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看来你平日所读圣贤书都是白费,朽木不可雕,如今还敢反抗父命,谁给你
胆子!”
苏雪心眼中就蓄满了泪水,她努力忍住,知道自己一旦这个时候露出怯意,她母亲便不可能逃离那个牢笼,苏雪心知道父亲向来不在乎女儿,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不在乎,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女儿看作是比尘埃还要低下的东西,如此不顾情面,母亲说的话都是对的。
是她痴心妄想了,苏雪心想到这里,便将腰背挺直了,只要过了今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同眼前这个人断绝关系。
宋青萝能理会苏雪心的那种心思,若不是失望透顶了,没有哪一个儿女会愿意和自己的父亲撕破脸皮,若不是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她也相信苏雪心的母亲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苏雪心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衙门门口走去,刚才武安侯那一一番话她就当没听见!
侯府的侍卫见此并不敢上前有什么强硬的措施,只得急急忙忙的跟上前。
武安侯气的那张脸铁青的厉害,他拔腿追了过去,在衙门门口将苏雪心拦下:“你和你那个不顾脸面的母亲一样不识好歹,你那母亲活该病死,教导出你这样的不孝女还真是丢武安侯府的脸子,活着也是丢侯府的脸面,这些话是她教你的吧,你还是好好悔过,
带我去找你的母亲,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不然,你们别后悔!”
苏雪心的母亲坐了侯府夫人的位置多少年,他何曾亏待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