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宋青萝刚刚将身子沉到浴桶中,只觉得浑身的酸痛都散发开来,整个人也随着热水的浸湿而放松下来,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沉鱼送进来的水温度很是适宜,宋青萝闻着这水里散发出来的药味,知道沉鱼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在里面加了些常用的疏散筋骨的药材,她看着水面上漂浮的堆积在一起的花瓣,嘴角不由往上扬。
药浴味道重了些,兴许是还不熟练的缘故,这丫头便加了这许多的花瓣来中和,虽是有心却未免减了不少的药性,若不是宋青萝常年泡在药材堆里,只怕会被这股异样的香味给熏过去,宋青萝觉得回头有时间得让沉鱼熟识些普通的药理,毕竟这样的药浴不是一般人能习惯的了的。
泡着温和的药浴,宋青萝的神经越发放松起来,只不过心里却还是在回想今日发生的这许多的事情,苏雪心母女虽然暂时安置下来了,可武安侯却并未对这事做出最后的决定,武安侯府隐藏的危机还没有拔根除掉,这个时候若是让苏雪心母女回去显然不是上上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虽然不是斩尽杀绝之人,可却不能没有防人
之心,今日之事武安侯处置的方法未免太过简单粗暴了些,实在是叫人难以心安。
朱小莲势单力薄,难不成真是武安侯色令智昏,才叫那女人欺瞒了这许多年,宋青萝想到武安侯府那一摊子的旧情破事,就觉得脑仁有些发疼,这些男人娶了这些女人,最后总是闹的鸡飞狗跳,严重的甚至有家破人亡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图什么。
若是她以后要面对这许多的糟心事,那还不如一个人待着,省的没事找罪受。
这么想着宋青萝整个人就开始迷糊起来,可她到底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人,屋子内异样的动静很快就让她警觉起来。
宋青萝看着虚无的前面,凌厉的视线穿过屏风,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进来,毒蛊小蛇又恰好在休眠,外面守着的沉鱼没有动静,这人是翻窗进来的?
“是谁?”
来人沉默不语,宋青萝看着屏风后显现的身影,只得按耐住,将身子又往下沉了些许,还好今日沉鱼放过来的花瓣过多,她将擦拭的浴巾扯入浴桶,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了些。
毕竟没有谁愿意被人平白无故盯着,还好她这浴桶虽然靠着窗户,但是两面却都有一
屏风挡着,不然今日这亏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巧宋青萝刚遮掩好自己,眼前的屏风就被人推倒,来人狼狈地扑在地上。
宋青萝看着地上折腾的苏明成,神情异禀,额头忍不住抽抽,怎么是他!她想过许多上门来算账的仇人,却怎么也想不到是苏明成。
这人不是被武安侯带回去了吗?
可想到武安侯府那摊子事,武安侯又是个好面子的,宋青萝也不难猜到这其中的缘故,武安侯一心要保全侯府的面子,自然不会再让旁人知道他被人戴了这许多年的绿帽子还当了这便宜爹的事情,再者因为这便宜老婆和儿子与自己的原配妻女决裂,这两件事情要说都多不光彩就有多不光彩,显而易见,武安侯为了自己那薄如蝉翼,一戳就破的面子里子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没有真正地处置苏明成,还给人留了一条性命,好生仁慈的武安侯。
只是怎么不见这人对苏雪心母女如此仁义,呵。
当真是无知至极!
宋青萝忍不住在心里骂了那武安侯爷一阵,这么大个麻烦自己不处理好,还放出来祸害旁人,当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若不是她今日发现这
许多的蛛丝马迹,这武安侯的便宜爹指不定要当到什么时候,宋青萝自然不指望这武安侯会感激自己,只是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把祸害放出来。
而且好死不死地赶在她沐浴到时候,想到这里,宋青萝的脸色更黑了。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就算了,难不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