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兰姑娘请!”李公公笑,“纳兰姑娘与九王爷是同门师兄妹,理应如此。”
“李公公!”纳兰雪鳶看着他有点哀求的意味,嗓音微微发颤,显得楚楚可怜。
李公公听得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了她似的,可是理智却让他脚下生了根,他发现自己压根就走不动。
“纳兰姑娘,您——”李公公那像晒干了橘皮的老脸一梗,“您请,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
虽然是奉旨查探,但现在跟纳兰雪鳶闹出的事比起来,确实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血书又不是他立下的,凭什么要他来做这么危险的事?他可不想做帮凶!
再说了,做事情就要有始有终的!怎么可以半路甩锅?
“不,李公公是皇上的人。”纳兰雪鳶执意道。
李公公囧,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是皇上的人,先前那么义愤填膺得要开棺又是几个意思!
虽然是帮自己解决了大麻烦的,可是他的面子丢了,风头也被抢了!还被莫名其妙的吼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还就这么健忘?
一想,他觉得这纳兰雪鳶的毛病特多,是不是长在蛮夷之地的人都这样!
他很庆幸,还好自己身上大周。
李公公正想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自然也就没和纳兰雪鳶说话,纳兰雪鳶觉得这样行不通又看看周围能帮手的人,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她被孤立了,周围的人都站得很远,像她是什么可怕的邪神沾染上了便会得那绝世之症般,没一个可以帮她的。
一下子情况陷入了僵局。
所有人都蠢蠢欲动地望着大开大合的棺材板,就好像只要这么看着那棺材里躺着的人就能站起来,而那人脸上带着的面具也会自然脱落,又或者是感受着烈日的温度化出一个窟窿来,总之他们都盼望那人的脸能透过面具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是人毕竟是死人,不会再醒来了。
楚骁河这面具戴了大半辈子,若真想以真面目示人也用不着等了这么多年还让人等不到。
他们沉默了许久,现在倒真像是一支丧葬队伍了,安静非凡。
烈阳在头顶悬着,和煦的清风飘过带来的是更加沉重的心境,远处偶有几声鸟叫,一声声划破人的心弦。
有人在害怕,有人莫名的焦作,也有人淡定自若,心中的想法都汇聚在各自的眼中,最后又定格在棺木上。
还是没有,任他们如何敢想棺木中的都是个不会动的死人。
事已至此、棺木已开,却没一个敢主动站出来掀面具的,这副画面也是够讽刺的。
棺木中的男人继续着他的沉睡,面具依旧完完整整的覆盖在脸上。
宋青萝望着那安好的尸体略有深思,她退居于人后皱着眉。
方才站得近些,那男尸身上似乎飘着某种淡淡的味道,她不敢多待便退后了。那种气味很普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楚骁河身上该有的。
其实说白了,那就是普通人家洗衣服用的皂角粉的味道,楚骁河这样的人,岂能用如此廉价的东西,宋青萝又不是没有和楚骁河接触过,肌肤之亲都有过了,楚骁河身上只有好闻的龙涎香味道,衣服
也都是,哪怕是死了怕是都不可能用皂角粉这种东西。
估摸了片刻,宋青萝眯了眯眼,视线落在棺材里,想必这一身的铠甲都是临时赶制清洗然后换上的冒牌货。
那样一来是不是应该就可以排除掉棺木里的人是楚骁河一说了。
封玄奕站在边上,冷眼旁观着这进退两难后才知道露出惧意的女人,心下不免有些厌烦。
“你还要不要检查?”他朝她吼着,越说心底的愤怒也就更甚只是这次却没有推她,“不然就让开,别挡道!否则你就自刎,以死谢罪!”
纳兰雪鳶看着他,先前再怎么闹她都是觉得这人不可能是